片玉回忆起火灾那晚,余野赶回来告诉她的事情。
原来那几个流民并非普通的百姓,而是沿海地带的地下火药制造商。
他们原本受雇于鲁国公三子窦博裕,然而窦博裕在得到制作图纸,打通下游供应之后,便想将他们踢出局。
而让他们出局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便是直接将他们灭口。
当时在浙省的制造商,拖家带口,一百余人,只活了他们这五个。
他们收到风后,连家都没敢回,直接带着证据北上。
他们的家人早已死在屠杀之中。
原本火药走私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如今家破人亡,自然不畏惧死刑,只想在死之前,让仇人也付出代价。
这是一把好剑,只要出鞘,必能一剑封喉。
而片玉必须仔细思考,要把这把刀,递到谁的手里。
长夜漫漫,寂静无声之中,突然窗框边传来一轻一重的敲击声。
如果不是有心去听,只会以为是刮风所致。
片玉却知道这是余野给她的暗号。
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泠玉,片玉蹑手蹑脚地出屋子,绕到屋后。
“你怎么不披件衣服,不冷吗?”
余野看到片玉,睁大眼睛,这丫头是不是不要命了。
说着,他就走上去想把片玉捂进怀里。
片玉也觉得冷,当机立断背靠在屋子的墙壁上,果然暖和得不行。
她再抬起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一张小脸被冷得有些变形。
余野发现,多日不见,他还有些想念和片玉在屋子里,暖和悠闲的日子。
“长话短说。”
哪怕后背此时已经暖和过来,正面也还是很快冷得像冰。
要不是怕吵醒泠玉,她高低得翻一件披风出来。
正想着,一件带着雪松气息的暖和衣服突然兜头罩下。
“穿上。”
片玉也没推辞,三两下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身着白色中衣的少年挺拔地站在寒风之中,似乎并不知道冷。
“说吧。让你查的事情。”
“怎么说呢……”余野挠挠头,“鲁国公在京城中……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皇帝吧。”
片玉被他气了个倒仰:“这就是你查到的?!就这需要你查这么多天?”
余野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我天天去早市上跟那些大户人家送菜的人聊天,从他们嘴里套出来的。”
片玉逼自己闭嘴,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也有些无语。
须臾,又自我安慰道:余野毕竟是江湖儿女,不懂朝堂之事很正常,不知道去哪儿查也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他很努力了。
片玉最后什么也没说,解下身上的衣服扔回给余野,走了两步,又怕余野多想,转回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鼓励,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
余野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砸了。但看她憋着气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话说回来,他天天跑早市跟那里的大叔大姨们唠嗑,也是真的很累。
余野将外衣穿好,温暖再次裹住他的身体,他低着头,没有怎么梳过的头发乱翘着,显示出主人此刻沮丧的心情。
片玉直到躺在床上,那股气才消下去。
余野说的话的确没错,世家和皇权向来是此消彼长。鲁国公这样盘踞多朝的世家,更是每朝每代帝王的心头刺。
但这就是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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