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最开始,如果没有霜儿的劝阻,华兰一定是会嫁进忠勤伯府,没有长公主这条线,凭借着他自己钻营的人脉,他在京中的晋升肯定不如现在这般顺畅。
十年多过去,他现在可能还在四品官左右摸爬滚打。
可子女一定要高娶高嫁才能为他拉拢到足够的姻亲与助力,可相对来说在京为官的面子同样也很重要。
把他最爱的女儿嫁给读书人,这无疑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因为这会证明他的‘清白’,这会证明他的‘风骨’。
而且好,墨兰只是庶女,这样低嫁把夫家握在手里也不吃亏。
而且读书人未来可期,不过是过几年清贫的日子罢了。
盛紘扪心自问做着‘如果’的想象。
不需要他回答些什么,相处了二十年的林噙霜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盛紘是在想什么了。
“盛老爷,到此为止吧,我们互不亏欠了。
你内宅的安稳也好,儿女教养的出色也好,都是我和墨兰数十年如一日换来的结果。
而你的爱。”
说到这里,林噙霜微微一顿,她看着盛紘好似遭到了背刺一般脆弱的模样,终于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口。
没道理,要她扮演恶人,而盛紘只做受害者。
她开口,这声音在盛紘听来就像是午夜梦回时来自神佛的低语。
“你的爱,它究竟是爱,还是年少不可得之物的念想?
是不是只要是听你的、顺从你的、温柔的、可人的,不论是不是我,你都会爱她。
就像是卫小娘,她要是平安的活着,真的有我什么事吗?”
盛紘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剖出来,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
赤裸裸的,没有一点可以遮蔽的。
他很愤怒,可这份愤怒的缘由竟然是因为他被戳穿了心思。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吗?
原来,这也根本就不是所谓爱吗?
原来,他一直恨着的父亲,竟然就是他现在的这般模样吗?
而且除此之外的是,坐在上首的林噙霜第一次的让他感到陌生与恐惧。
这种感觉,和当初看着身着龙袍的墨兰坐在皇位上时如出一辙。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变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变了。
所以……到底是她们变了,还是自己一直从未看清过她们呢?
想到这里,盛紘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控制不住的、声音颤抖着,深吸着喘不匀的气,对着林噙霜问道,
“明兰她娘……”
林噙霜又是笑了。
这一次不是轻蔑的勾唇,又或者是做温婉的微笑,她是开怀大笑。
她笑了很久,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甚至岔了气觉得腰间都隐隐有些作痛。
“你瞧。”
“怀疑啊,你当场就怀疑了啊。”
“盛紘,你和你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女人对你们来说都是满足自己任性的物件罢了。
你瞧,如今我变了,我坐在这里,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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