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女帝有着血缘关系的祖母,有名无实的‘太皇太后’,比起宫中那位熬不过今年冬日的曹氏可是要得人尊敬的。
啧。
林噙霜记得盛老太太当初救助她的恩情,但也不会忘了她和盛紘那如出一辙的‘找个读书人嫁了’的自以为是。
林噙霜按捺着自己想要抽动的眉毛,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这口气,却让盛紘误会以为林噙霜这是在感慨,是想家了。
他赶忙说道,
“你的院子我没有动。”
那个院子……
其实动了也无妨,没什么太多可以念想的。
于是她说,
“动了也无妨。”
“霜儿。”
“莫要这样叫了。”
林噙霜打断了盛紘的话,看着盛紘,对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没有犹豫直言道,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紘郎。”
盛紘瞳孔震慑,他无法理解林噙霜这毫无征兆的变化,更是无从解读她的冷漠从何而来。
可林噙霜自己知道。
她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盛紘。
又或者说,曾经也是有过,但现在早就不爱了。
而且。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场梦。”
盛紘皱眉,所以问题出在这场没来由的梦上?
而后他便听着林噙霜娓娓道来,
“梦里不明不白的。
我们的墨兰没有现在这样优秀,不太懂事、不太聪明、更是不像现在这样出挑,甚至说……都没有现在漂亮,丑巴巴的。
但她骄傲、她满腹诗经才华、她争强好胜,她就像是另一个我。”
“像你也没什么不好,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啊。”盛紘急切的说道。
林噙霜笑了,像是想起来梦中的事情,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你说这是你最宝贵的女儿。”
“当然。”
盛紘回答的坚定,可这让林噙霜脸上的笑容更大的几分。
这一次盛紘看懂了。
这不是欣慰或开怀的笑,这是讽刺的笑。
林噙霜话音一转,不像是先前那般沉静,她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与不甘,甚至说是恨。
她问,
“所以,就算是你最宝贵的女儿,也要为了你清流的名声,把她嫁给一个穷举子吗?”
“怎么会?!”
“不会吗?
如果墨兰只是庶女,如果这些年我没有兢兢业业的维护我贤德的好名声,如果明兰她娘一尸两命,如果华兰直接嫁进了忠勤伯府……
你还会说你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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