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月,较之上次三小姐成亲足足多摆了将近一半的时日。
老太太请如怡上了软轿,众人方坐轿进了内院。
先去了林府西边的宗祠拜祭祖先,如怡去时只见里面烛香辉煌,轻烟缭绕。青衣奏乐,老太太为如怡捧上丫鬟点燃了的丹檀香,如怡执香向祖先拜了三拜,将香交与老太太,大太太接过,便有丫鬟将丹檀香敬上了香炉。林侯爷献了帛,焚帛祭酒,待如怡再次下拜,林府屋外子弟与屋内女眷,方一起跪下,叩拜祖先。三拜之后,礼毕乐方止。林侯爷与众子弟退出至府中正堂东面侯着等如怡召见行礼。
回到林府正堂,本需再拜父母及家中诸尊长,只是如怡如今身份尊贵,故免了去。如怡更衣出来,坐于正堂上首,老太太、三位太太与府中姑母兄弟姐妹族中亲戚女眷皆在下首分左右或坐或立。众兄弟姐妹给如怡行了礼,如怡免了众人之礼后看了身边王嬷嬷一眼,王嬷嬷便将早时在铭王府中备好的礼送与了众人。
看着家中亲人,如怡心中欢愉。问了家中众人的好,待到在女眷中见着了如今已作妇人打扮的魏二姑娘,问了几句,方知那祺三少爷携了夫人进京来贺,心中对其感念。
七姑娘见了如怡显是心中大喜,坐定后竟不住地往如怡处频频张望,惹得大太太略感不满,暗怪其太过浮躁,失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孔姨娘立于大太太对面见了心中暗急,轻轻地劝了七姑娘几句,七姑娘看了身旁的六姑娘一眼,方收敛了些。
如怡见了家中妹妹与弟弟,对他们微微一笑,一一点名问了他们近来可有淘气,得了众人的答,方自与长辈说话去了。
不多时,林侯爷与三位老爷便引着族中叔伯兄弟与林府女婿前来拜见。待下人取来了翡翠薄纱屏风立于堂中,将众女眷隔了开来,方让他们进了来。如怡隔着屏风看屏风外众人,其中不乏白发之长者,不想多受长者的拜,众人刚跪下,便让他们起了身。问了族中长者几句近况,又说了会子话,才让他们退了下去。
话说铭王迎亲当日,当林二老爷看清新郎官之容貌时,心中无不惊叹,当日所寻那白衣公子,竟是当今的铭王爷。铭王在朝中虽是一闲散王爷,深居简出,只是任朝中是谁,提起这铭王,皆需礼让三分,只因其乃大历朝唯一一个得了富庶封地并掌有藩地兵权之王,今上对其更是甚为疼爱,赐了其得穿赤黄之色见了君王不跪之荣,而这黄色,从来只有皇上与太子穿得。心中暗想,难怪那苏严愿意为其效劳,苏姓虽非大性,京都之中却只得一户人家姓苏。苏氏一门乃将门世家,苏老将军如今辞官在家,其大儿子代了他定西大将军一职,但其威望在朝不减,族中子弟虽是善武,却因祖令族中只得一二人在朝为官,其它子弟皆不得入仕,故在朝者寥寥无几。又因族中名声在外,苏氏子弟自是养成了倨傲清高的脾性,随意不肯屈于人下。当日那苏姓公子来取紫灵芝草,他便早已猜得这白衣公子身份不一般,却是未知竟是如此显赫。那铭王的随身护卫,虽非正职,却是官比从四品。
因是王爷,迎亲当日莫说是进府参拜林府尊长,便是下马也是未曾,只是在林府大门口接了由府中大公子抱入轿的嫁娘,便与送亲队伍一并回了铭王府,故直至如怡归宁回了铭王府,也未有人知其有跛足之疾。
第 19 章 。。。
如怡见在清辉院做管事的石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觉面上一笑;“石嬷嬷有何事?”
“王妃,昨儿与王妃说过的,先时这院子未有女主子,太妃命老奴帮着在清辉院管事,现今王妃来了,自当由王妃身边的嬷嬷当这差。”如怡听了心中一叹,自个真是忙昏了头,怎的把这事给忘了。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名义上是由女主子任命的,可是有哪个新妇会刚入门便明着提要换人呢。石嬷嬷昨日当着她的面提了这事,本是给了她极好的梯子,不过如怡见这院子现今打理得井然有序,心中也便未曾想着按出门前大太太叮嘱的要换这院子的管事嬷嬷,现今这样不是很好何苦换人,自己身边的人对这王府中的规矩所知的也只是大面上的,里子那些细细索索的还是这府中老人清楚,再说有铭王太妃与铭王的人帮忙看着这屋子,自己也可清闲一些。若是真想给王爷纳妾便是自己掌了事也是违不得命的,自个身份地位明摆着,何苦去争。昨日见她领着几个小丫鬟过来自己也只是当着众人面说了几句让她们须得好好当差,不可坏了规矩之类的话,这事却是忘了说。
“嬷嬷便继续当这清辉院的管事吧,王嬷嬷初来,就给嬷嬷搭把手吧。我身边的丫鬟原本当的什么差现在还是当什么差。”沉吟了片刻如怡道。王嬷嬷和碧水碧叶夏姿夏荷颜儿几个都跟着来了王府,自己的银钱和身边的事还是要由自己的人来管妥当。
“是,王妃,老奴当不负王妃所望。”石嬷嬷听了如怡的话虽怀疑是否自个听错了觉得不似真的,但仍旧很快地谢了恩。这新进门的媳妇,有几个不是最初总是不自量力地暗暗与婆婆较着劲。便是这铭王太妃当初也不例外,一进府便将身边的人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上,特别是这管事嬷嬷更是早早找了由头将太后原先安排的人给换了。虽只是些小动作,做婆婆的却是不喜的。只是不喜归不喜,却总是忘了自己初为人媳时也是这般作为,又有几个新媳妇不是这样想这样做的。这铭王妃让自己继续做这管事嬷嬷也不知是何打算。退下后便去了铭王太妃处。
如怡拿起做了一半的针线,想着该如何入手。这几日忙完了之后,接下来的日子便无事了,早上归置了屋子里的箱笼,她便想着给铭王做双鞋子。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了铭王行走时的样子,她便觉着,若是将其中一只鞋子里边垫高一些,许他穿上,行走起来便可与常人无异了。听石嬷嬷说他那跛足之疾并非天生,乃是在八岁那年从马上摔下所致。如怡听了不由惋惜,那样的男子应也有着凌云壮志的吧,如今跛了足,只能留在京中做个闲散王爷了。更是年纪轻轻的便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但这几日观其言行举止,却似对自身之不足并未介怀,丝毫未见沮丧,反而神采熠熠与常人无异,只是性子清冷,不喜言笑了些。
“王妃,王爷来了。”碧水听了小丫鬟来报进了屋回道。如怡听了忙整了整衣饰迎了出门。见了铭王才想起快到午膳时候了,等人进了屋,忙让人传了膳。正妻除了入门前三日须得给婆母祖辈立规矩站着伺候用膳外,若非特别场合平常日子里却是可以一起坐下用膳的。
“王爷,膳食可合口?”问出口后方觉多余,这饭菜乃府中的厨房所做,做的自是铭王喜爱的。
“甚好。”铭王正用完了膳饮着茶,听了如怡所问,平声应了。
这日午后如怡歇了会午觉起来,铭王早已去了外书房,突觉着无事可做,心中烦闷起来,便带了王嬷嬷和碧水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寻了些食料,自己动手做起了桂花糕。这大历朝也有桂花糕,只是做法不同加的东西太多,有些繁琐掩了桂花的口味如怡很是吃不惯。她本也可说了法子让人做,只是今日突觉闷得慌,便亲自动了手。这二月的水,依旧冰凉得紧。
王嬷嬷和碧水二人在一旁看着暗暗记下了法子,下次王妃若想吃时交代下来便可。做好后如怡命人往铭王太妃和书房处各送了一小盘。剩下的如怡自己吃了几个,余下的赏了屋子里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众人得了,忙谢了恩。
这边铭王太妃得了桂花糕,听了石嬷嬷的回话,点了点头面上难得的爬上了些许笑意。
十日后的一个夜晚如怡见铭王在灯下看书的样子,忽觉这男子真是长得甚是好看,想起那人而今已是自己的夫君,真是恍然如梦。心中暗道,还真的被自己给说中了,得了他的救命之恩,如今以身相许来了。
“今日我已奏请皇上,允我外出游历。”铭王突然开口,却未抬头依旧看着手中书籍。这王爷离京,皆需得了皇上的允方可远行。这铭王如今在外人看来虽是个闲散之人,然这几日她方知晓,铭王不但有封地,封地的兵权虽明着已是由今上命人代为掌管,却是未曾下旨从他手中收回。
“王爷可是要去江南?”铭王的封地在江南荆陵,大小与如怡前世的浙江一省相当,可谓是领地辽阔,府邸定在江南最富庶的荧州,除了南方诸城还有北方的军事重镇丘平。可老铭王体弱多病,不宜舟车劳顿,直至故去,一直居于京中,从未去过其封地。铭王因得了腿疾,今上又将他留于京中,故也未曾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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