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谢尧臣朝她招招手。
寄春看了他一眼,正见他从桌上拿起什么东西。寄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谢尧臣交给她一串钥匙,道:“将这交给王妃,跟她说,从今日起,王府交由她打理,自身若有所需,她自己那点嫁妆就别动了,都从王府账上出便是。”
自柳如丝一事后,他这心里当真愧疚!
若非前世宋瑶月那一番折腾,他今生何至于这般杯弓蛇影?若从一开始娶的就是宋寻月,许是见她穿一身群青立于月洞门外的那天,他就“见色起意”了,何来这许多顾忌?
哎……他之前也想不到,同一个家里的出来的姐妹俩,差别居然这么大。王府本就缺个管事的人,再加上他有心弥补,正好两全其美。
只是还有一桩事,谢尧臣眉宇间隐有一丝愁意,接着对寄春道:“王妃的手臂,改日去请太医来王府瞧瞧,找宇文太医。”
自成亲后这半个多月来,宋寻月一直瞧着挺精神,却不知前世为何会生病早亡?别是有什么尚未出现的隐疾,得叫太医瞧瞧的好。
寄春应下:“王爷放心,王妃这几贴药吃完,奴婢便去请太医复诊。”
谢尧臣嗯了声,将手里的钥匙串递给了寄春,寄春双手捧着接住,竟发觉王府所有的钥匙都在这里。
她是管过一阵子王府的,好些钥匙她都认得,库房的,账房的,就连账房小柜上的,都在这里了!
寄春眸中漫上一层喜色,惊讶道:“王爷都要给王妃?”
谢尧臣忙着对镜检查仪容,自是没功夫留意寄春的神色,只敷衍着嗯了一声。
却不知寄春捧着手里的钥匙,眼睛都绽放出灿烂的光芒!
她一面后退离开,一面捧着钥匙极是欣喜。待离开谢尧臣的房门,寄春直接转身,一路如小雀般朝嘉禾院跑去。
嘉禾院内,宋寻月刚醒,昨晚半夜压着手臂,疼了好一会儿,没睡好,脑子昏沉沉的。
就在她犹豫是起还是再睡一会儿时,忽听外头传来寄春格外欢快的声音:“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大喜呀!”
宋寻月面露迷茫,什么大喜?转头对星儿道:“去开门。”
星儿前去开门,怎知门刚打开,便见寄春一下扑进了门内,吓了星儿一跳。
不及她反应,寄春已经跑进了屋内,只在她眼前留下一道残影。
寄春跑到宋寻月面前,匆匆行了个礼,捧着钥匙递到她面前,道:“王妃娘娘!王爷吩咐说把管家权交给您,这是王府库房以及账房的钥匙,就连锁旧日账本的钥匙也都在。”
宋寻月:“???”
谢尧臣为什么会给她管家权?不才一起吃了几顿饭吗?他就连库房和账房钥匙都给了?这还是之前跟她说想得美的那个王爷吗?这人怎么如此反复无常?
宋寻月还迷茫着,怎知寄春面上喜色更甚,接着道:“王爷还说了!娘娘以后不用再动自己嫁妆,王爷的钱,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宋寻月:“???”
宋寻月彻底愣住,想怎么花怎么花?不会吧?宋寻月试探着问道:“你没听错吧?”
寄春坚决的肯定道:“没听错!”
王爷说王妃自身所需,都从王府账上出,可不就是疼王妃,让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吗?
宋寻月:“!”
谢尧臣当真这么好?还是被夺舍了?
宋寻月这下也没了睡意,对寄春道:“服侍我更衣梳洗,今日我去王爷那边用早膳。”
昨日辰安特地跑来说,说陛下让王爷吃食上节俭些,所以日后他们二人得一起吃饭,省得铺张浪费。
寄春却将她拦住:“王妃不必去了,王爷今日起的很早,说是要出远门,怕是已经走了。”
宋寻月停下穿鞋的脚,抬头问道:“他去做什么?”
寄春理所当然道:“应该是出去玩!王爷之前经常外出游玩,因着成亲,这才在府里呆了半个月,这马上要过年了,年后王爷怕是有阵子不能出去,肯定要趁现在出去玩啊。”
宋寻月:“……”
可惜不是亲夫君,不然她也想去。难怪把管家权给她,这是自己撂挑子走人,然后留她打理王府呗。
这下宋寻月明白为啥他说让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怕是觉得留她操持府务,心里愧疚,所以才让她多花点钱。
念及此,宋寻月道:“既如此,我先去梳洗,寄春你去把王爷开府后的历年账目都取来,我仔细瞧瞧。”
既然要管,就得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让她来瞧瞧,传闻中京中最不着调的纨绔琰郡王,能有多少财产够他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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