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没能给她答案,周韫忍着不耐,起了身,温凉的帕子盖在脸上,周韫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待出了内室,已是半刻钟后。
周韫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孟安攸一脸遮掩不住的春色。
出乎周韫意外的,来人不止孟安攸一人,她有些讶然地看向另一人:
“你怎得也来了?”
刘氏规矩地行礼后,才笑盈盈地说:“昨日就想来和姐姐说说话,姐姐可莫要嫌弃妾身。”
周韫笑着觑她:“少贫,来人,给刘良娣上些糕点。”
见到周韫和刘氏说笑,孟安攸心中有些惊诧,她也跟着弯身请安,只不过似有些不舒适地扶了扶腰。
这番作态落入旁人眼,刘氏一顿,不着痕迹地敛下眸中神色,偷瞧了眼周韫。
侧妃性子素来不好,她也想知晓这般情况下,侧妃会如何做?
然而,周韫懒洋洋地倚在梨木椅上,好似没看见孟安攸这副作态,她含着乏意,恹恹地说:
“你昨日刚进府,来本妃这作甚?”
她刻意将孟安攸调到绥合院,就是不愿和孟安攸打交道。
但却不代表,人都装模作样到她地盘了,她还会当作看不见。
周韫心中冷笑,若非进了贤王府,依着孟安攸的身份,搁往日,和她说句话,还得挑她心情好的时候呢。
她懒散态度一出,明显没将孟安攸放在眼中,孟安攸身子稍僵,扶在腰间的手讪讪地放下,心中有怨,脸上却带了笑:
“正因妾身刚进府,才想着来与姐姐请安,好有个可以说话的处。”
她似有些羞涩,又低了低头,垂眸:
“爷也说,叫妾身来给姐姐请安。”
王爷自是没说这话,但她知晓,不会有人拿这事去问爷,所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周韫捧着杯盏的动作一顿,指尖紧按在玉壁上,却美人眸轻斜,含着些嗔怪地说:
“爷真是不会疼人!你昨日初经人事,怎能叫你过来请安。”
她说:“本妃又非正妃,绥合院又离本妃这锦和苑甚远,真是平白折腾你。”
一番话,直叫孟安攸脸上的羞涩褪尽,多了几分尴尬。
刘氏险些笑出来。
孟安攸说爷特意叫她来请安,只在说一件事,那就是爷昨日歇在她那儿,还特意和她说起请安一事。
爷是何人?若能亲自和人交代这些,必然是格外看重这人的。
侧妃甚绝,你觉得爷这是看重?
她就赤裸裸告诉你,爷若真心疼看重你,就不会叫你跑这一趟。
待周韫说散了后,孟安攸几乎是红着眼出的锦和苑,既是气恼的,也是窘迫的。
刘氏看了场好戏,也没有久留,只在离开前,笑呵呵地说了句:
“妾身听说,徐姐姐养了半月的病,也似快要养好了。”
周韫了然,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她稍拧了拧眉,这徐氏倒是顽强,这种情况都能养得好病,怎担得起爷一句身子骨差?
想到傅昀,周韫顿时憋了口气:
“叫旁人来给本妃请安,他也真做得出来!”
她没忍气的习惯,手中的杯盏砰得落了地。
碎片溅了满地,残余的杯盏却是一路滚落,最后停在刚踏进来的人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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