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继续说:“一个女人若是不真心对你,是不会一辈子待在你身边的,患难时刻就见分晓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若是吃过苦,就会知道苦的滋味,爬上来就一定会害怕再摔下去。”她难得流露出慈母的神情,疼爱地拍拍小儿子的手,“只有她真心真意爱你,才会甘愿和你一起共度难关,愿意为你舍弃更好的机会。”
她停了停,又补充:“也会愿意包容你的弱点,谅解你的过错。”
靳恒远觉得母亲说的有理,于是点点头。
靳母继续引导他:“你看看咏菲,你哥去世后,她没有一丝要划分我们家产的意思,她继承的你哥手里的那些股份,我让她抛掉,她一个字都没反驳就同意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她富有的出身和良好的教育使她没有那份贪念。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可同样的家庭背景也出了唐逸那样的纨绔子。”靳恒远说,“这些都不能一概而论。”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吗?”靳母神情略惊地看着靳恒远问。
这个问题靳恒远现在真的答不上,他只好说:“我自己有分寸,您放心。”
话音刚落,有人轻敲房门,聂瑶在门口看到他们母子在交谈,犹豫了一下才敲门进来。
又到周末,对于聂瑶来说,周末的中午来医院属于她的工作之一。
她站在门口恭敬地向靳老夫人和靳恒远问好。
靳老夫人没说什么,只是略笑了下,神情倒算亲和,靳恒远却只是看着她,没说一个字。
聂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今天煲的黄豆猪脚汤,如果不嫌弃,也请老夫人尝尝吧。”
靳恒远没有答话,仍旧只是看着她。
这使聂瑶感到心虚。
聂瑶解释性地说:“我煲了一上午的,材料都是我自己去买的。”
靳恒远冲她勾了下嘴角。
心脏监控仪突然发出“嘟嘟”的响声,靳老夫人的状况出现了异常。
靳恒远发现母亲又昏了过去,急忙起身按医护玲。
几个医生冲进来,为病人做抢救措施,聂瑶没见过这种阵仗,赶紧退出去不让自己碍事。
她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无奈地拎着保温桶坐到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
过了会儿又坐不住,起来到病房门口向里面张望。
靳恒远背对着房门,聂瑶正好看到他笔挺的后背和宽厚的肩膀。
聂瑶看着,情不自禁地回想到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这副肩膀曾经给过她的温暖与安心,那是当时不觉得,事后回想却让人倍加感动的场景。
可此刻那温暖肩膀的主人一定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忧,经历着人生中的艰难时刻。
聂瑶有片刻的失神,随后感到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悸动,这感觉让她有些心慌。
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回到沙发上老实地坐着,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病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医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靳恒远走在最后,身旁一个医生正在嘱咐着什么。
医生全都离开后,靳恒远站在空洞雪白的走廊里,心情很糟,转身间看到聂瑶正站在他身后的几步外。
“你还没走?”他问。
“没事了吧?”聂瑶看了眼病房里。
靳恒远简单地答:“还好。”
聂瑶走到他身旁,问他:“管家他们送过饭来了吗?还想再吃点吗?”
靳恒远摇摇头,说:“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用再来了。”他走出几步,“薪水我会照发给你,算是你的带薪假,等我母亲出院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再去家里的时间。”
靳恒远说完走回了病房。
聂瑶在走廊里傻愣了会儿,最后有些失落地拎着保温桶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
周灵仍旧不在,这段时间周灵早出晚归,很难见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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