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完没完了还?赖飞燕都与你断绝母女关系了,你还担心她?她抛弃你的时候,她担心过你和表姐吗?她得知你们被赶出白府的时候,她心疼过你们吗?她考虑过你们有无衣物蔽体,有无食物果腹,有无屋子遮风挡雨吗?你现在日日为她流的泪,她能瞧见吗?即使瞧见了,她会感动吗?你那二女儿是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吗?她既选择了赖家,你就权当她没了!如今她是死是活,与你们母女二人来说,无甚关系!她向来是个狼心狗肺的,你还心疼她?差不多得了!日日哭,就能把她哭回来吗?”
白颜卿实在是被白芙蓉哭的烦躁不已,她也不想她院儿里的人,再受白芙蓉“迫害”了,遂也管不了其他的了,径直开口,怒吼了出来!字字句句直扎白芙蓉的心尖儿!
被白颜卿这么一吼,白芙蓉吓的连忙收回了眼泪,瘪着嘴,含着泪,一脸委屈地盯着白颜卿,那可怜样儿,引得白颜卿顿时闭了嘴。
哎,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白颜卿暗恼。
白颜卿偏过头,望了眼采星,又朝她使了使眼色,试图让她缓解一下气氛,谁知道采星这个小没良心的,两手一摊,一溜烟儿地跑远处去了。
“姑母,你仔细想想,赖飞燕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相当决绝的,您权当没了这个女儿,不好吗?既没了,你又何来这么大的悲伤?保持平常心,说不定过几日,咱们就找到她了呢?对不对?”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凶悍,白颜卿又只得硬着头皮,态度软了几分,柔声细语地开导白芙蓉。
白芙蓉见白颜卿态度有所缓和,这才敢将余下的一泡眼泪,落了下来。然后掏出帕子,擦了又擦,再不敢开口哭诉了。
早已溜远的采星,见到这一幕,也惊呆了,她暗暗朝白颜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她家小姐!这分寸,这尺度,拿捏的刚刚好!
……
“哎,总算回去了!”
夕阳西落之时,白芙蓉总算满脸愁容的回去了。采星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瞧她这模样,引得旁人只想笑,这到底是有多害怕白芙蓉来啊?
这些日子,白芙蓉一来白府,就窝在白颜卿这里,也极少去任氏那边了,到底她现在自立门户了,也不必每日去任氏那里请安了。这在旁人看来,倒是无所谓的,但在任氏看来,她心尖儿上疼了一辈子的女儿,居然一转身,和白颜卿这个她不喜欢的孙女,走这么亲近了,叫任氏怎能不怨?
于是乎,任氏又想作妖了。
只不过,莫说从前的白颜卿不惧任氏,便是如今的白颜卿,任氏也是丝毫拿捏不住她的!
到底现在的白颜卿,不仅收买了白府上下的人心,便是连白景轩这个当家做主的父亲,都一门心思偏向她,任氏又怎能凭一己之力,为难与她呢?
翌日。
白颜卿刚睁眼,采星就“蹬蹬蹬”地跑进来了。
说是老夫人身子欠佳,请了大夫入府,看着像是有些严重呢!
生病了?
“是口舌之病,还是心眼儿坏了?”
白颜卿懒洋洋地起身,不紧不慢地接过采星递过来的漱口水,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任氏那身子骨,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白颜卿才不相信她会生病呢!
不是有句老话儿说的好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是头晕,早上刚醒就晕的起不来身,申嬷嬷着急忙慌地出府请大夫的。”
采星一边给白颜卿递过去帕子擦手,一边喋喋不休道。她向来对白府这些八卦的小道消息,特别灵通的。
头晕?呵呵……
白颜卿暗暗讥笑,谁知道她是真的头晕,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小姐……那咱们,要去探望一下吗?”
采星犹豫着开了口,她其实是不想去的,但到底是白家的老夫人,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旁人可以不去,她家小姐肯定要去的。
“去,怎能不去?她费心费力演这么一出儿,我若不去,倒显得我这做小辈的,不孝了!”
白颜卿不疾不徐地将帕子丢入脸盆中,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
……
白颜卿不紧不慢地用了早饭,而后才携同采星,往任氏那边而去。
因为白颜卿身子不大好,因此,白景轩准许她免去了每日给任氏的晨昏定省。故而这些日子,白颜卿也极少往任氏那里去。
现在,任氏闹这么一出儿,白颜卿是不去也得去,平日里的晨昏定省可免,如今她“病了”这“探望”可免不了。
眼看着快要到了,白颜卿的脚步,又放慢了些。
采星了然,任由白颜卿虚扶着自己,缓缓朝任氏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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