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中,我从未有过新衣,从未吃饱过肚子,日日和母亲躲避找事的混子和一些官痞,受尽苦楚和人情冷暖。
适逢太子建园那年,官兵满街抓劳工。
母亲无依无靠带着孤女,死了也没人管,是官兵眼里的「完美壮丁」,至于年幼的我,估计下场就是被随意发卖,给那些官兵当酒钱。
母亲见实在躲不过,只好将我脸抹黑,扎成小男孩的模样塞到破庙神像之中,让我小心躲藏,她以后会来接我。
紧接着就跑了,我听到一片追逐声。
再之后,声音远去,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开始流浪,乞讨,为那一口剩饭拼尽全力,但不论怎样,我都会日日回到破庙佛像之中。
过了几个月,母亲回来了。
她衣衫褴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看到我时露出疲惫又安心的笑容。
我扑入她怀中,味道很难闻,但那温暖却让我无比眷恋。
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村子。
母亲以为我还小不懂事,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包括她为了给我一个安身之地,委身了村长。
后来官兵来村子强征壮丁,我将村长及他儿子的藏身之处报给官兵,拿了几吊赏钱。
村长被抓走时叫骂侮辱之声不绝于耳。
我冷冷看着他们被拖走,只觉得这场面无比动人。
长久以来被剥削地苦痛终于得到释放。
倚强恃弱者,终有变为弱者的一天。
现在我是强者。
反正我已存够去别处生存的钱,村里剩下的老弱病残可制止不了我和母亲离开。
可谁知一道密诏,将我摔入更深的地狱。
第一次见到安哲,我和母亲是被强行拖进府里的。
十四年未见突然被找,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主座上的女人身姿婀娜,穿着华贵,巴掌大小的衣料都要我和母亲十几年才能买得起。
她明明离我们有近十尺,却还是拿着帕子微微掩鼻,身子靠后,满眼厌弃。
一个还算俊朗的男人在她身后为她捏肩,面色温柔,只是那微微讨好的笑给他脸上添了几分猥琐。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眉眼和我竟九分相似。
一切不言而喻。
我瞥向母亲,母亲低着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嘴生生被她自己咬出血。
我抚向母亲粗糙的手,母亲怔了怔,平静下来。
「这就是你那个杂种?」
侯府夫人司白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而那个所谓父亲丝毫没给我和母亲任何眼神,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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