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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话 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第3页）

门口守卫那微微泛红的眼角，仿佛是被这帝王家为数不多的亲情感染，双眼的泪痕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我心中的猜测也因此得到了确凿的印证。当我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去时，另一个守卫却拦住了我的去路，并说道：“赵大人，陛下虽传话任何人都不见，但也特别嘱咐过，若是赵大人您来了，只需我们去通报一声即可。”

“烦请二位通传一声，就说赵祁赵文尧求见圣上龙颜。”我差点被这个榆木疙瘩般不知变通的守卫气笑了，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和颜悦色为好。

“遵命。”其中一个守卫回应后，快步走进了养心殿。

一盏茶的时间，我便得到了皇帝陛下的传召。

踏入养心殿，我这才见识到了帝王家的父慈子孝，只见皇帝陛下半卧在龙榻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前方，而前方正是陛下最喜爱的两个孩子——司马豪与司马轩。

本应是年长的孩子带着年幼的弟弟读书写字、学习运动，如今却颠倒过来，变成弟弟手把手地教哥哥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而年迈的老父亲只能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渴望着兄弟和睦、家庭美满。

这又何尝不是帝王家渴求亲情的一种悲哀呢！

我还来不及感慨，便被皇帝陛下突然传来的话语声给打断了思绪：“文尧啊，你且先站过来些，朕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交付于你去办，但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外传他人。。。。。。”

听到这话后，我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上前几步走到距离皇帝陛下更近一些的地方，并俯下身来侧耳倾听着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然而，当听完皇帝陛下说出的最终旨意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他这样安排的用意究竟何在！满心的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上心头，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眼眶之中也渐渐泛起了泪花。眼看着整个计划已经顺利推进到了最为关键的最后一步，可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将我排除在外呢？难道说……不，不会的！

“陛下，请您三思啊！属下自认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自问仍有余力可以继续为您排忧解难啊！”就在我忧心忡忡、惶恐不安地猜测着这是否又是皇帝陛下的另一场阴谋诡计，想要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时候。。。。。。

陛下那温暖而略显苍老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无尽的智慧。那目光竟与。。。。。。竟与我那逝去的父亲如此相似！仿佛透过他看见我的父亲一般，眼中满怀着期待、关怀与温柔。这种目光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牢牢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我想要反抗，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响；我想要哭泣，却只能让那不争气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此时此刻，我宛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完全沉浸在陛下那深情的目光之中。

"文尧啊，今日你的母亲曾前来拜见朕。"陛下缓缓开口，语气沉重且充满感慨地说道出这个决定背后的缘由："他告诉朕，赵家仅有你这一根独苗，而且尚未娶妻生子。。。。。。此次任务实在太过凶险，他担心会断送赵家香火，希望朕能暂且将你调离此地，以保平安。"

"不！不可能！"听到这里，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愈发汹涌澎湃。"我并不知母亲究竟是从何处得知我们当前所面临的困境，但我可以向陛下保证，我对皇室忠心耿耿！毫无畏惧可言！我愿继续作为陛下手中的利剑，将那些罪大恶极之人斩尽杀绝！"带着满脸泪痕，我再次坚定地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此时的我，犹如一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小狗，满心惶恐与无助。

“不，孩子，你帮朕已经帮得足够多了，朕实在不希望你再去冒险了。而且朕交给你的任务也绝不轻松，你必须要将一个人安全带回来。”

“以挑选宫女太监的名义把她接回来。”皇帝陛下一脸凝重地说道。

“此人对您而言非常重要吗，陛下？！”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究竟是怎样的人物，竟值得我亲自出马前去迎接？

“啊，你之前让『暗卫』去调查是那个女孩情况朕大致了解了，本来应该是欺君之罪，但朕想让那个孩子进宫陪着豪儿……只能委屈一下那个孩子了，希望她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嗯。。。。。。她对朕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豪儿意义非凡，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朕希望你能替朕保密，这也算是朕对豪儿的一种补偿吧。。。。。。”皇帝陛下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叹息道：“朕那可怜的豪儿啊，本应拥有一个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童年，享受最好的教育资源。然而命运弄人，在他仅仅两岁的时候便遭人算计，从此失去了母亲的关爱。而朕作为父亲，却未能尽到应有的责任，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利用手中仅剩的权力，尽力弥补他儿时的缺憾罢了。。。。。。”

我大概明白了皇帝陛下所说之人是谁了，连忙抹干了眼泪，心想这事还的确只能我去做，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中，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那次侥幸活下来的几位亲卫认识那个人。

那个女孩，那个大皇子殿下幼年时唯一的玩伴，他们之间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然而天意如此注定分离，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是，微臣遵旨。”我恭敬地回答道，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我无意间瞥见，原本正在专心学习的两位皇子，此刻竟然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地摆弄着一块绿色的石头。

这块石头我记忆犹新，它可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送给大皇子殿下的临别礼物，对于大皇子来说意义非凡、无比珍贵。没想到如今，大皇子竟愿意将如此重要之物拿出来与三皇子殿下一同把玩，想来这便是血脉相连的力量吧！即使没有过多言语交流，仅凭本能，他们也能自然而然地亲近彼此，享受这份纯真无邪的快乐时光。

“文尧啊，你明日差人叫东旭来一趟养心殿吧，朕有事要同他商议。”皇帝陛下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是。"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缓缓转过身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上，疼痛难忍，但我还是坚定地向前走着，直到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默默地接受现实，留下那句简短而苍白的回应，将搭好的舞台留给陛下、留给皇子、留给司马皇室……

三日之后，我听闻皇宫之中发生了变故。据说，东旭少将军已经从宣德门启程，匆忙赶回边关守丧。与此同时，皇帝陛下在养心殿里大发雷霆，怒斥刘丞相治理不力，竟然放任大量流民进入京城。为此，陛下当机立断，下令暂停选秀活动，一切以国家大事为重。尽管满朝文武和三公六卿纷纷极力劝谏，但都无法改变陛下的决定。

如今，我早已将“暗卫”的实际权力交还给陛下，由他直接掌控。原本，朝廷中的事务不应再令我烦忧。然而，由于陛下要求与我共享情报，所以对于宫中之事，我也稍有了解。

不仅如此，我还知晓刘丞相暗中勾结“冥国”，企图谋反篡位、颠覆江山社稷的阴谋诡计。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必定是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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