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明觉得身体抖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大脑随之清醒,满腔的愤懑转瞬间烟消云散。他疑惑地问道:“不属于零零一号?其他人?你怎么分辨出是其他人的信息?”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一个人的脑区信号……它们的编码方式……也都是各具特色,就像没有人的DNA是与其他人完全相同一样。”
“受到了信号干扰?数据被污染了?”
“显然受到了干扰,但还谈不上污染。我前面提到楼顶的信号锅……。”
“是啊,那个锅是干什么用的?这个实验室是你规划的,我在设备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只知道开机和关机。”
“就实验本身而言,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安装信号锅。数据从脑机连接处理器出来,进入脑信息接受处理器,然后传输至量子计算机,最终呈现为显示器上的图像和声音,整个过程犹如一台闭路电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闭路电视,我进而突发奇想,想着如果安装一个量子信号接收器,是否也能够将所接收的量子信号转换为可视化的图像和声音,就像一台闭路电视也可以接收卫星电视信号一样?”
李希明笑道:“你老兄的一个突发奇想让实验室的建设资金多花了两亿,真是‘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啊!”
万锋也随之笑道:“这是两三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千金买君一笑,也值了!”
“所以说,这些干扰信号来自信号锅?”
“实验室建成后,我的团队在调式设备时对信号锅做了数次实验,这些实验都以失败而告终。”
“是接收不到信号,还是量子计算机无法处理信号锅的信号?”
“严格说来,是信号锅能够侦测到信号,但是无法接收到完整的信号,换句话说,就是你明明可以看到这些信号在家门口走来走去,但是,它们就是不进门。”
“是信号锅有问题吗?”
“我们回去后,整个团队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始终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不过,这两天我在分析实验数据时有了重大发现,问题不在于信号锅,而在于信号。”
“信号锅接收的信号有问题?”
“问题也不在于信号锅所接收的信号,而是惟有在有受试者输出脑区信号时,这些徘徊在家门口的信号才愿意进门。换句话说,由于此前一直没有受试者,因而信号锅无法完整地接收信号,而当受试者零零一号的脑区信号出现在脑信息接受处理器时,这些徘徊在家门口的信号便似乎受到了感召,它们开始调整姿态以便能够被信号锅所接收。”
“真是讲感情、重情义的信号!”
“不是感情,也不是情义,而是量子相干性。好了,我们不讨论理论,当务之急不是如何做出解释,而是如何摆脱目前实验所面临的困境。我一直在考虑一个方案,也就是说,既然零零一号的脑区信号可以受到外来信号的干扰,呃,准确地说,是与外来的、存在相干性的信号进行互动,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在自己的脑区信号与他的脑区信号之间建立相干性,如此至少可以了解他的脑区活动状态:例如,为什么没完没了地下楼梯,等等。我们甚至可以尝试以自己的脑区信号干扰他的神经元活动,这似乎是将他唤醒以及挽救他的生命的唯一办法。”
“我记得有一部电影……叫什么《盗梦空间》……。”
“我们所做的倒更像是《入侵脑细胞》。”
李希明点点头。
两人走过收银台后睡眼惺忪的大姐,与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陪床家属擦肩而过。天边现出了鱼肚白,李希明心想:“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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