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长外号叫军阀,这家伙那天也是特别大方,怕我喊疼受不了,把自己的胳膊撸起来,让我咬着,不用担心。
我看了半天,感觉还是算了。
自己忍忍吧!
我们从上面下来到现在就没洗过澡,顶多是烧水擦擦,他在一排之前又扛水泥又搬砖,那胳膊都长椿了,实在下不了口。
于是我只能龇牙咧嘴的忍着,然后等着卫生队长帮我打绷带。
这时,我听到了罗朴素他们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到了,可是进门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女兵冲了进来,而我还光着个膀子,说实话有点害羞。
来的人是钟雅宁。
她本来在医院通信连被借调到指挥部,那天巧了,她也值班,于是有事故报告的时候也听的真切,所以出于担心也匆匆的赶了来。
说实话,从上一线抗洪,她就天天守着总机,始终希望哪天三连呼叫的时候,能听到我的声音,而且还专门抢夜班值班,她怕别的战友疏忽,因为太困睡着了,害怕真要遇到了三连紧急情况呼叫,像那个星星赶死队的电影一样,直到最后的时候才接通,那就晚了。
失去了诀别的机会,那将是一生的遗憾。
还好,整个部队虽然减员严重,不停的名单里,她始终没有听到我被送往后方的消息,所以才喘了一口气。
本来想找机会来看看我的,可是前阵子听说有个漂亮姑娘到了三连,还被当成了天使一样热烈欢迎,她虽然很淡定,但还是取消了计划,自己一个人冷着脸,背了好几天的英语。
估计有一半是骂我的。
而今天则不同,这个事故上报,一个比一个邪,因为天黑看不清,负担包扎的战友又跟着我跑了,所以等连长赶来的时候只是发现了血,而且还成了直线。
现场的战友只是听到三、四班长嗷嗷的叫着,为了抢人,蜡烛也打翻了好几个,人什么样没看清,估计挺重,要不然他们不能一下子脚下生风就跑没影了。
连长听到后觉得事应该不小,于是向营里报告,有人员负伤,被砖墙倒塌埋到砖堆里。
而营里上报是三连墙体倒塌,有士兵被砸倒在墙里。
团里上报三连出现房屋垮塌事件,有陆姓士兵可能出现伤亡。。。。。。
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区别,都没遇到过这种阵仗,汇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措辞严谨,所以钟雅宁收到消息后,以为我很严重。
她到的时候,其实我正坐在那里和战友们说话呢,只是包扎的看起来有些严重,但是精神头还好。
钟雅宁进屋就一口一个兵痞子,然后四处检查,发现我确实好像问题不大的时候,才给了我一拳,打的我直咧嘴。
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小牙咬着下唇,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
按道理,我怎么着现在也是一个伤病员,应该关心爱护才对。
这时,我突然发现周边没有声音了,原来是罗朴素这货,他们几个见钟雅宁进来,为了不让其他人打扰我们,把老三和老四他们都揪了出去。
理由是有八卦分享,他们在外面叽叽喳喳、哈哈哈个没完没了。
就这样,本来三连对我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105那帮家伙了解一些,
现在好了,有了我几个老乡的加持,再加上亲眼看到了钟雅宁和我在一起的状态,三班长和四班长回去后开始添油加醋,就像媒婆上身或者是八婆附体了一样,开始天天的“这个秘密不能讲”
于是,我成了花心大萝卜。
包括指导员后来都下了一道特殊命令——于诺要是再带车送物资过来,必须一级战备,任何人不许随意动用电话,要保持信息封闭。
有的战士问,那咋迎接呢?
指导员眼睛一瞪说:“步兵还怕这个,跑啊,就是跑死了,也得徒步迎接。再说了,接到你可以蹭车回来,猪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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