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扛水泥又是最脏的活,水泥的粉尘落到身上不但洗不下去,而且会烧灼皮肤,但是这些比起来让村里的老人孩子过个温暖的冬天来说,所有人都觉得不算啥。
因此一排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基本人人都造的跟小鬼一样。
二排的情况稍好一些,他们以石料和木料为主,团直属连工兵排负责爆破,他们只是做简单的装运,只是线杆因为又长、又重不好运输,一个水泥线杆要一个班的人才能扛起,然后想办法放到车上。
三排则是在清理完毕之后,抢着为倒塌的房屋重新清理地基,然后清整废旧的石料,把一些不能再用的砖石做为路基,填堵在被冲毁的路上,然后人工在油桶里筑满了水泥,几个人推着滚压路面。
就这样,所有的人基本都是全天连轴转,因此伙食保障成了全连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开始带着大家想办法,比如说包包子,这种东西方便携带,只是一个士兵如果一天三顿总吃的凉的也不行,于是又想起了制作最简易的保温箱。
许多村里的大嫂大姐,也集结在炊事班,他们在我们的场地上,每天再给战友们补衣服、补袜子、补鞋子,然后帮着我烙饼、包包子、煮面条。
人手不够的时候,还跟着我们一起挑起挂满了暖水瓶的担子给各排送去,里面放满了绿豆汤、红糖水和热开水。
这时,我才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别的班出了问题,是点的问题。而我这儿出了问题,就是全连一个面的问题。
炊事班长这个位置很重要,抡菜刀的,不见得比抡枪杆子的就要差。
再后来,为了保障运输的两个排能多吃点热乎饭,村里老支书还组织了支前队,每天赶着马车到十几里外的必经路线,掐着时间煮粥和鸡蛋,然后给过往的军车上塞。
大家热火朝天,目的就一个,用最快的时间把一切恢复起来。
那个时候的炊事班也已经到了极限,加上我12个人,一周之内要搭建好五个大的简易存储仓库,然后做饭之余,要靠人扛,把成卡车的白菜、萝卜、冬瓜、米面这些物料运到仓库,一层一层码好,防雨、防火、防耗子,接着再清点入册,准备待村民全部回来的时候,再二次发放。
到了中旬的时候,运输排开始抢运过冬的煤,所有卸下的煤要聚成一个如山一样的堆,由炊事班负责修整好,扫村民户数分好份儿。
因此一个月下来的时候,所有人手上的血泡不但没减,还增加了许多。
此时的团里,再次开了形势分析会,通报了最新的情况,8连出现了新的伤亡,有一辆拉着砖的汽车回来的时候,滑进了沟里,一车砖下来,车厢上的战友全部被埋在了里面,两名战友牺牲,两名战友重伤。
所有的人再度陷入到了悲痛中。
老实讲,这种作业方法确实危险,如果是和平时期,甚至不符合安全规定。
但是目前的情况很严峻,我们的目标和任务相对危险而言,完成任务更重要,保障群众入冬前全部入住更重要,保障他们吃饭穿暖更重要。
我们不仅要恢复生活,还要恢复教学,恢复村里最简单的医疗环境,这些都是在大雪封路前,对群众生命的重要保障。
我们没有办法按步就班的去一趟趟一把物料运回来,只能反复的叮嘱战友们要小心,每天大家出发的时候,都像是一种诀别。
每次临上车前,我都会给出车的兄弟一人一碗热腾腾、加满了糖的鸡蛋水饯行。
那是战友们最喜欢的热饮,我们没有奶粉、麦乳精这些,就是鸡蛋其实也并不充足。
而每次在夕阳落山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车队一辆一辆回来,如释重负。
我看着这帮兄弟,现在比自己的亲兄弟们还亲,我希望的是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哪天发现少了一辆车回来,全连都会站在那里,久久的等着,直到听到车的汽笛声才会欢呼。
那个年代的通信太落后了。
如果像现在,至少一个班里能有一部手机,假如通信畅通的情况下,会时时的报告位置和情况。
可是九十年代的中国,还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度,村村通固定电话尚且还未达到,更别说什么其他的通信手段。
记得有一天,我们开始帮助村民建房,当时团里找来的正规泥瓦匠,每个连只分了一个,而到我们连的那个师傅,恰巧与我同宗,也姓陆,大伙叫他陆师傅。
陆师傅是一个年近六十的人,他很和蔼,仔细的给我们讲解了砌墙和水泥的要领,每个人都拿本子记录。
像什么铲泥、铺泥、摆砖、切砖的技巧,他做了几次的演示,还手把手的检查我们的掌握程度,于是以班为单位带开,各自负责自己区域内的房屋修建。
按要求,一个砖房一个班要两天之内建好,四天内上架铺瓦,加上炊事班和连部,至少一周内要建好十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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