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金海想起来了,张伯良曾两次划火柴点香烟,而且火柴又粗又长,火光特别亮。这个混蛋!我被他害苦了!
沈卉接着说:“我差一点就被你骗了,可是苍天有眼,暴露了你的真面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讲?”
庞金海张口结舌。他拼命想找出话来辩解,可是他一向灵活的头脑卡壳了、锈死了,一句话都想不出。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紧紧攥住,气都透不过来。
刚才沈卉看破机关的时候,她非常害怕,怕庞金海发现自己暴露了会狗急跳墙,干出极端的事情。
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他够阴险够毒辣,什么都干得出来。因此她哄他去洗澡,趁机逃跑。但此时此刻,她已经把害怕抛到了脑后,满腔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庞金海,你……你好狠毒!你设圈套陷害永年,让他吃冤枉官司,在大牢里受苦!他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至今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沈卉想到冤死的丈夫,不禁泪流满面。
她用力喘了两口气,朝庞金海厉声责问:“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她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庞金海与她相处几十年,还从没见她如此愤怒过。可奇怪的是,她的责问竟然帮了他,让他恢复了语言功能。尽管舌头还有些僵硬,但总算能说话了。
“因为……因为我爱你,”他结结巴巴的说:“阿卉,我爱你……”
“你说什么?爱我?你爱我?”
沈卉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凄厉那么可怕,让庞金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惶然倒退。
“你又在撒谎!”沈卉逼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嫁给了林永年,你恨我,这才是真的!”
“不!不是的!”庞金海喊道:“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从来没有!”
这些话他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见沈卉盯着他没吭声,他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接着说:“我真的没有恨过你,我发誓!我恨的是林永年,他把你从我手里夺走,他毁了我的幸福,践踏了我的尊严,所以……我做得也许过分了一点,但爱情是自私的、不可调和的,假如我什么都不做,我就不是真的爱你!”
他一口气讲出了这些话,虽然是狡辩,但讲得激情四射,而且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他希望她能被他感染,理解他原谅他。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声轻蔑的“呸!”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为我着想,希望我幸福快乐。可是你做了什么?”沈卉怒视着他:“你害得我失去了丈夫、浣芝失去了父亲,害得永年苦心经营的工厂毁于一旦。我所拥有所珍惜的一切全都被你毁掉了,你竟然还敢说爱我?你这无耻的东西!”
沈卉越说越激动,指着庞金海的鼻子喊道:“我自以为很了解你,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对你推心置腹,永年更是拿你当兄弟看待,想不到你这么阴险,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我和永年都瞎了眼,没发现你不是人!你是毒蛇、恶狼、魔鬼!”
最后那三个词就像三颗子弹,狠狠打在庞金海心上。此刻他如同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所有的伪装全都没有了,隐藏着的丑陋和肮脏暴露无遗,令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尤其是在一个他深爱的人面前。
她的怒斥更是像鞭子一样,无情地抽打着他的灵魂。他恨不能找个地洞躲起来。他用手遮住脸踉跄倒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没有把自己交给你!”
沈卉把手上的钻戒取下来,狠狠扔到他脸上:“庞金海你等着!我要揭露你的罪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多么阴险多么毒辣!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从此没脸见人!”
沈卉说完转身就走。
庞金海两眼发黑两腿发软,一种即将坠入深渊的恐慌使他几乎要瘫倒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拦住她苦苦哀求:“别这样,阿卉,别这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低三下四,就快要跪下来了。沈卉惊愕地发现,这个她差点以身相许的男人竟如此猥琐如此下贱!
“你真让人恶心!从我面前滚开!”
沈卉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他抓住了她的皮包,继续哀求:“阿卉你别走!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
“住口!”沈卉厉声呵斥:“以往的交情已经被你亲手毁掉了,现在我对你只有仇恨和鄙视!快滚开!”
庞金海抓住她的皮包不放。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除了绝望和恐慌,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东西,那种眼神让人害怕。
她尖叫道:“放手!你放手!”
但不管她怎么喊,庞金海死死抓住皮包就是不放,好像它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放就全完了。
此刻沈卉应该丢掉皮包逃跑,但她惊慌失措,脑子全乱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只顾奋力争夺皮包,同时大叫“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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