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寒意瞬间贯穿了他全身,让他大惊失色,同时也把他的脑神经充分调动起来,他迅速评估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沈卉不辞而别,说明她起了疑心,这是显而易见的。
张伯良来的时候,她在卧室里,从窗口可以看到大门。但街上光线暗淡,来人的相貌她不可能看得很清楚,顶多是怀疑,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他相信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仍可以重新掌控局面。关键是要抓紧时机,决不能让她走掉,否则再想挽回就难上加难了。
时间紧迫,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冲出大门,朝左右两边看了看,都没看到她。
这个地方离市中心比较远,路灯本来就少,而且电力不足,路灯的光线像病人一样弱弱的,有些灯还坏掉了,月亮也深深地躲在云层里,所以整条街基本上被黑暗笼罩着。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他紧张地思索着,左边还是右边?不知道。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他朝左边迈了一步,忽然又改变主意,转而朝向右边追去。沈卉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只要方向没错,肯定能追上她。
神秘的第六感再次拯救了他。他选对了方向,追了没多远,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就传到他耳边,接着出现了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
他试探地喊道:“阿卉!是你吗?阿卉!”
那个女人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变得更加急促了。是她!就是她!
庞金海拼命追过去。一只拖鞋掉了,他索性把另一只也甩掉,光着脚追赶,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突然,他的光脚丫踩到一块石头,不,应该是尖硬的煤渣,他痛得叫出声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沈卉扭头看了一下,又继续跑。他忍着痛紧追上去,拦在了她面前:“阿卉,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出了什么事?”
沈卉盯着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双手把皮包紧紧抱在胸前,像要用它抵御攻击。
“阿卉,你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我冷落你了,真对不起。”
庞金海说着向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她蓦地后退了一步,惶然大叫:“别碰我!”
“阿卉,你怎么啦?”庞金海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干嘛这么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卉不回答,她脸上写满了恐惧,她双手颤抖得那么剧烈,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清楚楚。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但庞金海没有放弃,他曾经多次力挽狂澜、转危为安,相信这一次也能做到。
他定了定神,用温和的口吻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什么事不能说?哪怕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顶着……”
“够了!别再演戏了!”
沈卉厉声打断他,脸上的恐惧已被愤怒所取代:“你老实讲,刚才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是我一个伙计……”
“撒谎!你撒谎!”
“骗你干什么,他真是我的伙计杨金保,你曾经见过他。”
“胡说!那个人明明是张伯良!”
庞金海笑了,笑得很从容,没有露出一点点慌乱:“阿卉,你在说些什么呀,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张伯良这个人!他是军统的叛徒,已经被干掉了,你应该知道的呀!”
“哼!军统?”沈卉冷笑一声:“哪有什么军统,那也是你导演的一场戏!我发现张伯良还活着,你为了消除我的怀疑,找了两个人冒充军统闯进我家,如今我一清二楚!”
糟糕!她连这个都明白了!
慌乱和绝望像巨石一般压在庞金海心头,他拼命挣扎,做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阿卉,你怎能这么冤枉我,竟然说我找人冒充军统!苍天在上,哪有这种事情!”
沈卉厉声说:“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想赖!”
“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庞金海摇头叹气:“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住口!还要演戏!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天底下头号大白痴了!”沈卉两眼冒火:“那个人点香烟的时候,火柴光照亮了他的脸,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张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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