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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张开嘴,两侧虎牙长出,连指甲也在长长。
站在纯狐卿面前的西寇人眼中满满的痴迷终于变得锐利警觉。
正要殊死一搏之际。
破空之声穿过长林而来。
一杆长枪如箭般射来,插入面前之人的脖颈,又从身侧穿出,鲜血涌出,沿着西寇人黑黝黝的粗糙皮肤淌出。
他似是不敢置信,想要说话,踉跄着往前一步,却猛地往前跪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上俱是血丝。
纯狐卿一双狐貍眼也瞪得溜圆,异色竖瞳反应好一会才变回黑色圆瞳。
墨色衣袍裹着浓重的血腥气掠来,完全遮挡住他的视线。
纯狐卿看见那纤瘦的身影拔出长枪,对准西寇人心脏部分再次扎入一枪。
硬物破开血肉筋骨的声音有种沉闷的锋利,令人听得头皮发麻。
“二当家!”裴司跌跌撞撞地跟来,差点被石头绊倒。
宁野连忙伸手扶住他:“没事吧?”
身后传来幽怨的声音:“有事的是我……”
二人回头,纯狐卿面色不愉。
裴司放开宁野扶着的手,微微一礼:"抱歉,情急之下……"
"没事。让你受惊。"宁野确认裴司没有受伤,这才转头望向纯狐卿,"你怎么了?"
"我脚……扭了……"他嘟囔,视线落在她手上,暗示她快拉自己一把。
宁野非但没伸手拉他,甚至跟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把那具可怖的尸体拖离他们面前,鲜血在地上蜿蜒出一道红色的长拖尾。
"……抱歉,刚刚扔下你。"裴司想挽救下尴尬的场面,"我们两个都不会武,想来想去还是求援快些,我,我扶你起来?"
裴司伸手过去,被纯狐卿挡开。
他扶着树干起身,理都不理他,一瘸一拐沿着宁野踩过的足迹跟去。
裴司见状,也不生气,几步超过他,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宁野走出没多久,手里的尸体被丧彪接过去,堆在西寇人生前煮沸的大锅旁。
卖炭翁冲她们磕头磕得脑门上血肉模糊,他的两个女儿被裹上斗篷,被一堆人围着安抚情绪。
她正要吩咐下一步计划,背后传来一声简促的"啊"声,若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到。
宁野回头,茂密的草丛里只看见一截白色衣摆。
纯狐卿狼狈地把自己从草里挖出,"呸呸"好几下才把嘴里的泥沙吐干净。看到自己手掌心擦破的皮,忍不住心生委屈。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天资聪颖,是千年来修出九尾最快的狐貍,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她踩断自己尾巴……
纯狐卿想起族里那只不靠谱的祭司,其他事预言的一塌糊涂,甚至连第二天的天气都算不准,可偏偏算准他这断尾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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