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少年冷淡的声音响起,纯狐卿正擦拭脸上的脏污,根本不理人。
宁野无奈地说:"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周围可能有其他西寇人。"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再厉害,也只是人,也会累,你再让我碰到打一轮我可能打不过。"
她看到他被擦破的手掌,整个白团子变得脏兮兮的,不由得心软朝他伸出手。
纯狐卿眼角瞥见她粗糙的手,嫌弃不已,却是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由她拉着自己站起来。
"嘶——"他疼得直抽冷气,额头上泌出薄汗。
宁野不愿在此多呆,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纯狐卿望着她纤瘦的身躯,不自觉带上担忧:"你背得动我吗?"
她不回答,眼神却在告诉他:别墨迹,赶紧上来。
纯狐卿这才把双手搭在她肩上。
宁野微微提气,一下子把他背起来,步履飞快又稳当。
背上的狐貍安心不少,下意识贴她贴得更紧。
见她背着纯狐卿过来,五月等人神情各异。
卖炭翁望见她,"扑通"一声跪下,大哭出声:“恩人啊!”
夜宿村民家
队伍一下子又多三个人。
财物她们拿走一半,还剩一半已经报官,让官兵来查收,顺带清理道路。
这是走镖的规矩,路遇不平见势出手相助。若对方曾劫取不义之财,可取一半当作路费。
卖炭翁坐在裴司身后,指引去附近村庄的道路。
两个女孩分别坐在五月阿洁背后,领着镖车和其余人走在后头。
由宁野打头,一行人速度比之前快不少。
纯狐卿盯着宁野拽住裴司马缰绳的手,又移过目光,盯住裴司虚虚握住她肘关节的手,轻轻哼一声,转过脑袋。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那种不太愉快的情绪起源于何处。
短短几日,宁野已经学会忽略狐貍时不时的小情绪,主动与卖炭翁攀谈:“阿爷,你们今日怎会被西寇人抓住?”
“唉,别说了,是我的错。我带两个女儿去赶集,想着补贴补贴家用。因为图快,回来时便走了小路,谁知当头碰上那伙妖人。那时,他们在宰杀一个婴孩,我小女儿实在太害怕,便被他们发现。”
"此地怎会出现西寇人呢?我记着这处地方离西寇国还有几百公里路程。"裴司不解。
“公子很久不来此地吧?”卖炭翁苦涩道,脸上尽是风霜之色,“三个月前,淮王战败,西寇屠城,他们早早就入境了,我们一村的人好不容易到此安居,看来是又要搬。”
西寇人茹毛饮血,寡廉鲜耻,连自己人内部都是如此,怎可能与他们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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