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离去之后,一个白衣男子从屋中徐步走出,面色淡淡不辨情绪,他控诉道:“山长,他刚才提到那退思录,你分明心动了。”
&esp;&esp;谢山长不否认:“我生平所好,唯书院与书籍尔。”
&esp;&esp;男子哼了一声。
&esp;&esp;谢山长倏然一笑:“阿诩,你素来自负,可知萧临简文才武略兼备,丝毫不逊于你。萧临简少年成名,绝非等闲之辈。”
&esp;&esp;“这样的人物,也不算辱没了嘉嘉”
&esp;&esp;洛长欢轻哼了一声:“他们不是和离了么?他倒大言不惭。论脸皮之厚,在下的确自愧不如。”
&esp;&esp;谢山长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语:“嘉嘉这次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esp;&esp;“嘉嘉性子柔软,天长日久,许便会被他磨得回心转意,某人届时可就悔之晚矣。”
&esp;&esp;洛长欢眉宇之间凝起一抹冷意,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圈圈涟漪,片刻之后,他大步走了出去。
&esp;&esp;谢山长面上浮起欣慰笑意,转瞬又被一丝忧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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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暮色已深,萧珩踏着残阳匆匆回了宅子,径直进了内院。
&esp;&esp;院中安静得不似有人声,他不禁皱了皱眉。
&esp;&esp;素心正端着盆出来,见是萧珩,忙福身行礼。
&esp;&esp;萧珩问:“夫人可用了晚饭?”
&esp;&esp;素心觑着萧珩的脸色,摇了摇头:“夫人自回来后,只洗漱沐浴了,滴水未进。”
&esp;&esp;清词的性子之倔,萧珩是领教过的。他不欲责备素心,只抬手让她退下,自己推门进了屋子。
&esp;&esp;手拂过水晶帘,珠子轻撞在一起,叮咚的声音宛如奏乐,湖水色云纱帐里,可见玲珑凹凸的身影。
&esp;&esp;萧珩走过去掀起帐子,坐在榻旁。
&esp;&esp;清词将一张粉霞流彩如意被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似已入睡。
&esp;&esp;萧珩温声道:“阿词,该用晚饭了。”
&esp;&esp;清词充耳不闻。
&esp;&esp;萧珩担心她会闷着,便将被子从她头上拽了下来,果然见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白皙的脸庞微微发红,却仍闭着眼朝里,不想理他。
&esp;&esp;萧珩有些好气有些好笑,故意慢声道:“阿词,我知你在装睡,若再不起,”
&esp;&esp;“我只能采取不得已的法子了。”说着,他手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摁了摁,意有所指。
&esp;&esp;接着便见她胸口起伏,霍然起身,听到萧珩轻飘飘道了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是轻车熟路。一双红得如兔子般的眼气愤地瞪着他,”
&esp;&esp;她侧过身,避开他的触碰,怒道:“你是不是去寻山长了?”
&esp;&esp;萧珩颔首。
&esp;&esp;清词眼里便蕴了泪,欲坠不坠的,但她并不想在萧珩眼前显得太过软弱,因这于事无补。
&esp;&esp;她拼命眨回眼里的泪意,半晌,才竭力用平静的语气道:“世子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妻子,京中贵女皆可胜任,其实前生清词做得也未必有多好。何况,清词善妒,这辈子自己不能生也不想生孩子,却不能容忍夫君有红颜知己,什么妾侍,通房统统不行。”
&esp;&esp;“那么,这样的我,世子为何还执意纠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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