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二皇子又会如何想?
想要夺位的皇子,一旦起了这些心思,屁股再稳也坐不住。
沈鹊白转身,隔着门用目光摩挲着祝鹤行。这人与他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只是他目的险恶,是为了死去的自己,那祝鹤行是为了什么?无论哪个皇子即位,以他如今所受宠信和拿捏不准的态度,都会被新皇视为威胁皇权的大患。新皇需要新刀,旧刀如何自处?
难道……祝鹤行真是皇子?
“叩叩!”
敲门声打断沈鹊白的思绪,他瞳孔轻颤,听门外的人好不要脸地说:“扒着门缝瞧我,这得多爱啊?何不打开,我让你面对面地细看。”
再好看的皮囊投生到这张嘴上,也是瞎了眼啦。
沈鹊白白眼轻翻,气若游丝地说:“爷,我遇刺受惊,心口疼得很,先睡了。”
“这么严重啊?”祝鹤行语气担忧,“要不让我进屋,给你揉揉?”
“那怎么使得?爷是多金贵的身份,您给我一揉,我都怕自己这颗下贱心肝遭受不住,碎成八瓣了呢。”沈鹊白说罢转身,弱柳扶风地颤进了内室。
祝鹤行在门前站了片刻,转身走到廊下,书房的俩人这才蹿出来,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他。他说:“还不给公子送洗漱的东西进去?”
“是。”听鸢连忙去了。
雁潮上前,小声说:“殿下,哪有屋主不能进屋的?”
如此下去,王府还有规矩吗?
祝鹤行却是自有心思:这野鹊惊梦,今晚肯定辗转难眠,他若上榻,两个人裹着各自的被子、你往左转我往右转,那才是“你难眠我难眠,难眠加难眠”。
他不愿受这个罪,瞎说道:“成了家就要压一压脾气,让让步也没什么的,等你以后成了亲,自然就懂了。”
他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很快,窗子开了,一只枕头擦过娇娇的小白脑袋砸出来。祝鹤行转身将枕头抓在手中,无奈叹气,朝雁潮说:“脾气忒大,见笑了。”
“……”雁潮眉角细疤抽抽,说:“您欢喜就好。”
被殃及池鱼的娇娇扑棱着落回铁架,瞅着沈鹊白大步往里走的背影,跟小王八似的。
很快,沈鹊白洗漱完毕,主屋门再次关上。
祝鹤行今晚在书房将就,听鸢伺候他洗漱更衣,雁潮已经将软榻铺好,两人行了礼便退出书房,满院子的近卫暗卫一同退下。
祝鹤行躺在榻上,尽管身旁没人也没有睡着,他便把罪过扣在在院内叫唤的鸟虫头上。又过了片刻,他坐起身来,发了会儿呆,随即掀开薄被,起身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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