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行推门的声响很小,轻步走到主屋门前时,里面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再传出可怜的呓语。
“睡着了啊。”他啧了一声,转身回了书房。
沈鹊白这一“受惊晕厥”就是三日,期间听鸢每日按时送上“安神养心”的药,沈鹊白越喝越觉得这药味和他年年都喝的老方子很像。
“我问了,是温阳散寒的方子。”花坞从药园子那边过来,翻窗时身上划出一溜药香,“我总觉得那丁老大夫似曾相识。”
“打扮得像老泼皮的大夫不多。”沈鹊白提醒。
“他就是当年问宣叔要了十万诊金的那位臭大夫!”花坞恍然大悟,“难怪方才他对我笑得贼眉鼠眼,我还以为他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呢,原来是认出我了。可我记得宣叔说过,这臭大夫不喜拘束,怎么会在明瑄王府当府医?”
沈鹊白回想起那日他“晕厥”在床时所听所闻,那丁老大夫与听鸢、雁潮相处熟稔,对祝鹤行也不见丝毫恭敬,两方显然不是简单的主雇关系。
“对了,这是从寒青寺取回来的。”花坞从怀中掏出信,“照你们这样,一个月能传十封信,哪有那么多话可说?”
沈鹊白笑了笑,“不是说话,是看字,说什么都不要紧,随便抄段诗文都是行的。”他取出信纸,是张野荷笺,上面写的是“卷荷舒欲倚,芙蓉生即红。[1]”
花坞倒着看了看,好奇地问:“这把字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钱?”
“不好这一口的或没钱的,觉得它一文不值,爱字的或有钱的愿意千金求之,而我嘛……”沈鹊白想了想,取笺提笔,写道:【“楫小宜回径,船轻好入丛。[1]”待到夏节夜,野荷芙蓉,浅浅处,与君拂月雾。】
他搁笔,笑道:“我愿以名花美酒相求。”
花坞倒过来一看,“你要与他见面?”她细眉微蹙,有片刻犹疑,“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去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沈鹊白说,“还是送到寒青寺。”
花坞站在一旁打包信封,嘟囔道:“佛门圣地,被你们当成什么啦?”
“佛缘是大千缘,我佛慈悲,不得助一助我们这段笔墨缘?”沈鹊白仰倒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得了,备车,我要回门咯!”
作者有话要说:
[1]刘缓《江南可采莲》
第26章喂糖
闻榭坐在屋顶看书,突然翻身落地,片刻后沈若钟出现在院门前。他上前行礼,说:“世子在书房。”
沈若钟看着他,“小榭快及冠了吧?你与鹊白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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