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编辑跟她很熟,笑着打听:“为什么不做旅游了?是不是要高升了?”
“哪有,”秋晨也笑起来,“不过是编辑部内部调整而已。”
再寒暄了两句,她挂了电话。又犹豫了一会儿,她才从厨房里走出去。
纪暮衡坐在沙发上,俯身摸着无忌的背。它把脑袋靠在他的腿上,一脸幸福的样子。沙发边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从纸质的白色灯罩里流出来,虽然有些模糊,却温暖而纯净。
她曾经无数次说过,自己结婚以后要再养一只金毛,白天带着它在院子里疯跑,晚上就可以让它趴在自己和顾知其脚中间呼呼大睡。眼前的情景,就像从她的梦里走出来一样,虚幻,却灿烂温暖到了极点。她握着手机,手心渐渐渗满汗水,只是一步也迈不出去,像是怕打破了这个梦境。
“就因为不做旅游了,所以你不开心?”他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她木木地摇摇头,眼眶倏地一下就湿了。他为什么总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就看穿她的心思,毫不经意地就触碰到她心里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在他面前,她像是没有了壳的蜗牛,毫无遮掩,脆弱无助。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她身前。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指靠近脸颊。那样冰冷苍白的手,却好像带着微暖的气息,钻进她的心底。她终于无力再支撑,伸手抱住了他,默默地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是她不好,她只是贪恋他的温暖,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
哪怕是以后要下地狱也好,她只是不想放开,她全身每一个冰冷的细胞,都那样渴望一个温暖的肩膀。即使他的肩膀并不宽厚,反而消瘦得有些硌人。
“我会让你失望的。”她轻声地说。
“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温和,有些苍凉,“只要你把我当成萧远山就行。”
这个晚上秋晨留在纪暮衡家里没有走。因为她只要一提回家,他就要开车送她。她拗不过他,最后只好放弃。
虽然他的客房面积不大,床倒是挺松软舒服的,可秋晨换了床更加睡不着,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索性早点儿起来,煮了百合粥,和了点儿面,蒸了几块薄薄的鸡蛋饼,再挑了几样蔬菜拌了色拉。
纪暮衡起来的时候循着香味找到厨房,一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她很明媚地笑起来:“还好你家里东西多,不像我那儿,都没东西招待你。”他有些茫然地坐下来,看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把筷子递给他。
“你好点儿没有?”她问。
“嗯,好多了。”他点点头,尝了一口粥,清香四溢,唇齿留香,不由得又错愕地抬头看她,“手艺这么好?”
“以前学过的。”她低眉一笑,“不过一个人,不想做。”
她一边坐下一边说:“你不舒服,所以鸡蛋饼没用油煎,改成蒸的了。太久没做,面和稀了,不过刚好适合你……”
他夹起一块刚要往嘴里送,啪嗒一下,饼从半当中裂开,掉在桌上。她脸一红,拿餐巾纸要去包那半块掉下的饼。
他伸手拦住她:“别浪费啊,我的桌子很干净的。”
说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饼夹起来,三下两下就吃了下去。
“你今天要是胃再疼可别怪我哦。”她咬着筷子说。
“我又不是林黛玉,怎么会天天疼。”
“那你昨天怎么会疼成那样?怪吓人的……”
他低头吃着粥,轻描淡写地说:“马上要休假了,最近比较忙。加上晚上吃的东西可能不太好。”
记忆再轻,轻不过脉膊(8)
她只是隐约觉得他似乎在隐瞒什么,又不好再问,便岔开话题:“休假?出去玩?”
“是啊。上次发给你的照片,没看吗?”
“哦,对哦。最近忙昏了,忘记了。”她有些歉意地低了低头,“上次我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们总监,她还说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呢。”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果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她。她把头又垂低了三分。
“我想你肯定没时间休假。”他转回脸继续吃粥,有些漠然地说。
“而且我现在也不做旅游了,也不用想着旅游专题写什么了。”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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