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不假。
比之顾梓恒老老实实义父前义父后地唤着,顾梓谨与薛纹庭相处极像是两人角色掉了个。
原因无他,薛纹庭待人着实太温柔亲和了,心地也过于柔软,时常管不住这猢狲,是以小事经常被骑在头上,却也不甚在意,由着顾梓谨胡闹。
渐渐地,顾梓谨对这位义父虽然尊敬依旧,却习惯有自己主意,整个恪王府都知道家里的“小霸王”护短又有主见,便上下齐心纷纷指望于他,越发养成个独断霸道的性子。
面巾后看不出表情,顾梓谨狭长的黑眸静寂如海,眼眶里淌着波光,没入鬓角的修眉饱含戾气,浑身四周散发着明晃晃“生人勿近”的气息。
越是不发一语,顾梓恒越发笃定此人正置着气呢,不禁在肚里偷笑。
“王爷天潢贵胄,我不敢管。”
算是猜中了。
顾梓恒面上不敢露笑,板起脸熟练地开始一番劝导。
“二叔心中还有何牵挂?说多便是你了,你凡事都有主见,那是好的,但事关二叔,你也不能一味自己拿完主意便一走了之。你莫不是拿捏住了,知道二叔不会告诉义父,义父那石头般的心肠,若知道你敢这么对二叔,我看你有好一顿收拾。”
顾梓谨刚把负气的话说完,立马也后悔了,但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被眼前这个没良心看好戏的哥哥一吓唬,果然态度稍微老实了,闷声道,“我有什么主见?我拿主意的时候,哪回不是为了他?”
他语气微冷,“朱雀营那倒霉的前任营主怎么死的,位上那个不敢在圣旨明说,又岂能瞒过义父?祈州分支八分精锐尽毁,谍报机构消息断联整整三旬,我若再不亲往,可能损失就来不及挽回了。”
他突然顿住,下一秒切换成一脸为难。
“但他,总是无法全然放心我,竟亲自出马,换做你,你敢告诉摄政王吗?”
顾梓恒眉峰一耸,眉心立现两条褶皱,莫不是心地越温柔的人性子就越执拗,一旦决定了的事简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一点,二叔比义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场名扬天下的“洛屏战事”在北澜之地断断续续鏖战了三个月,最终用西京两位形同于定海神针般的战神之死换得大捷。
薛纹庭时任金琅卫副统领,早已为顾梓谨铺好了退路,他伤重难行近乎一年,被顾梓谨霸道地看管了起来,也就顺势隐姓埋名。
一功成,万骨枯,非亲历者不得知。即使年轻的皇帝不知为何生出了幡然悔悟之语,露出了痛苦愧疚的嘴脸。看在顾梓恒眼里,不过是几滴鳄鱼的眼泪,多年宿敌“咽气”,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吧。
顾梓话头一转,“这件事你还得发挥发挥自己的专长,你不是惯来会先斩后奏,不如你提前启程,只要队伍出发,二叔也拿你没办法。”
顾梓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我今日来是作甚?”
顾梓恒难得一脸懵,“我随口说说的,真是提前告别?”
顾梓谨长吁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义父执拗,除了先斩后奏,我也无法,但瞒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如今你需顾着王爷,这里鞭长莫及,我又不在身边,真怕他气坏身体。”
祈州今非昔比,权力核心一脉与薛纹凛派系并不亲厚,加之薛承觉亲政后朝中格局大变,何嘉淦并不能靠摄政王余威稳立于朝局,所以,重建盟国谍报机构不能假手于人。
“我思来想去再无更好的法子,你此去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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