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警察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张警官走了上来,递过一个录音笔,“昨天叶少来我们南区分局报案,揭发您才是当年军火走私案的主谋,还说这是您认罪的口供。”
叶文彰不屑地笑笑,以眼神示意徐伯接过来,却连听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他知道录音笔里的内容是什么,不外乎就是那天连惜特意交代他演的戏。他说得都是假的,只要警察局拿出当年的案底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相比之下,他对叶修泽的情况更为关心。
“他人呢?抓起来了?”
“没有……”
“什么?他跑了?!”叶文彰的眼风陡然凌厉了。
“不是。”张警官连忙解释道,“我们本来要以诬告罪拘留他,但叶少拒捕,还持枪与警员对峙。混乱中……他被流弹所伤,送到医院就宣布抢救无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死亡”两个冰冷的字,最终没有说出口。可是,已经很明显了。
偌大的客厅变得极为安静。叶文彰打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许久没有说话。
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些茫然。
张警官拿着牵连甚广的公文袋,觉得有些烫手,明知现在不合适,也只能赶紧将话说完:“还有这个文件,局长让我交给您……”
“等等。”他还没递过去,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连惜将袋子截下,放到桌上,笑着去看叶文彰,“你不先听听那段录音吗?”
叶文彰眯了眯眼,神色幽深难辨。录音的内容他与连惜都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听?
心里有些疑惑,有些不安,带着这些情绪,他叫徐伯按下了播放键。
“大哥都是被我拖累的,货柜的东西其实是我……”
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叶文彰的脸色变得雪白,漆黑的眼珠定定地落在纯黑的电视墙上,整个人就如被雷电劈过一般,动弹不得。
不,那不是他说的!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这些话!可是为什么……录音里分明就是他的声音!
他震惊地去看张警官,张警官则回以一个无奈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模仿者的技巧实在太过高超了,几乎已经超越了当前的鉴别技术。即使用声波频率作对比,录音都跟叶文彰本人的声音也完全吻合。若不是它所讲述的内容并非事实,那叶文彰这次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客厅角落的一只八哥在欢快地蹦来蹦去。
终于,“哒”的一下,录音播放完了。
连惜见大家都不动,无所谓地笑了笑,走过去,代替徐伯按下了关闭键,回头对叶文彰问:“如何?”
“……”叶文彰的面部表情有些凝滞,张张嘴,一时间好似连发声都有点困难,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才问出了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我也不明白。”连惜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目光遥遥地落在墙角的八哥身上,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我只知道,修泽的口技可以引来鸟儿与他对唱。”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成了碎片。
叶文彰简直觉得自己正置身于数九寒冬的深潭里,那股凉意顺着血管,和着坚冰,流往身体的每一寸,碎冰碴子时不时地扎进他的皮肉,尖锐的痛在每一个地方爆发。
他颤抖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他简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浑身都在打哆嗦,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瞬间淹没,整个世界,一片汪洋大海。
连惜看着他,依旧是恬淡的笑,“没错。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背叛过你。”
“录音里的话,是叶修泽模仿我的声音说的。”她靠近,叶文彰情不自禁地后退。
“去荷泽的车票是汪臣给我买的,而他也不过是被刘嫂利用了罢了。”她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贴着男人的面,柔软的唇里吐出刀锋一样尖锐冰冷的事实。
叶文彰站立不住,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目光呆滞。
“对了,你知道刘嫂是谁吗?”连惜却没有停止,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柔美,轻声细语道,“她是刘秉承的妹妹,是你亲自将这个奸细放到我身边的……”
女孩软软糯糯的话,此时就像钢针一般,狠狠扎进了叶文彰的心,一字一针,针针见血。
他控制不住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头,指骨神经质一般地弯曲,揪住头发,然后慢慢地蹲下来,背靠着沙发,双手捂住耳朵,想要将那些刺得人生疼的话隔绝在外面。但是没有用,连惜的话,还是清清楚楚地飘进他的耳朵里,一字不漏。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刘秉承为什么要跟叶家过不去,不过刘嫂告诉我了。”
“原来他才是叶修泽的亲生父亲,是你们叶家抢了别人的媳妇,怪不得他要花二十年的时间去复仇。”
“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为什么要牵连到我身上?我做错了什么?”
连惜推推他的胳膊,也跟着蹲了下来。他看着她,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更多的却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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