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刻,距离朱仙镇约25公里以外的开封府,一守城金兵打着哈欠道:“这时辰,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真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啊。”
“可不是嘛,听说岳家军都南撤了,也不知道大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叫我等要仔细一点。”或许是被同伴传染,另一守城士兵也打起了哈欠。
同队一人乘机小声抱怨道:“就是嘛,上面的人睡在被窝里动动嘴,就让我们下面人顶着寒风,呆上好几个时辰,真是黑了心了。”“嘘,你不要命了。”同伴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松了一口气道:“可随叫我们是兵呢,是兵就得听从上级命令……不过,话又说回来,1个时辰前,队正说去解手,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看他定是躲在哪里逍遥去了。倒叫我们兄弟在此受冻。”
“算了,还是现实点,像上次一样,大家轮流眯眼歇会儿,等天亮换防后,才好有精神去见见新抓的几个宋人。”
“嘿嘿嘿……”几个人一起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
……
正当金兵偷懒之际,东面城墙的一道侧门悄无声息地被打了开来,3000黑衣士兵,人衔枚、马裹蹄趁着夜色迅速进入。
少顷,在城内人员的配合下,只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起火。城中有人大喊道:“失火了,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金兵留在城中的主将夏颉匆忙出府一观,见火势迅猛,但未闻任何厮杀之声,遂命众人先行救火,另派人叫醒所有士兵,以防万一。而正当其欲翻身上马之时,只见暗处数支利箭袭来,夏颉身中一箭落马。
随即有人高呼:“岳家军来袭,主将被射死啦。”这呼喊声此起彼伏,由近及远,瞬间响彻整个开封府。驻守的金兵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各自为政,趁此机会,岳家军与城内的义士联合起来,利用地道、暗巷,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态势,并借助溃兵冲击其他金兵阵形,就这样,胜利的雪球越滚越大,不到两个时辰,只余城墙上部分金兵仍在负隅顽抗。
岳家军不欲增加无谓伤亡,遂借助风势,在城墙与内城的各通道口燃烧毒烟,并利用猛火油瞄准墙上辎重进行攻击,在城下大声劝降道:
“夏颉已死,汝等败局已定,若继续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若放下武器,可免死罪。”
但城头守军乃完颜宗弼留守的心腹,面对绝境,竟激发了体内蛮性,口中念念有词道:“草原之神在上,请祝福您忠心的子民脱离险境。”说着,亲自顶着毒烟,率军发起了反扑。
“来的好!”岳家军见此毫不畏惧,前排士兵依靠狭窄的地势,立即用盾牌竖起了一道防线,且战且走,并不硬拼;
其两边的长戟手,两人一队举起铜戟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穿出;
身后掷矛手瞄准时机拿起赶制的木矛奋力进行投掷;
而最后一排的弓箭手早已占据有利地形,用利箭不断进行杀伤。
而敌军攻势虽猛,却乱了章法,压制住其第一轮的气焰后,‘再而衰,三而竭’,胜负至此便没有了悬念。天亮之时,战斗宣告结束,开封府易主!
岳飞随即下令清扫战场,整顿城中防务。
同一时间,驻扎朱仙镇的完颜宗弼得到消息,大怒,质问道:“这岳家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夏颉数万大军守城,一夜之间,竟……”说着,便气愤不已,将手中的杯盏摔了个粉碎。
……现场一片安静,无人可以作答。
太学生顶着压力,颤巍巍上前道:“太子,如今敌情不明,当务之急,我军应迅速撤离,渡过黄河,就地积蓄力量后,再做他图不迟。”
完颜宗弼此时虽怒火攻心,但多年来战场的打磨,让他并未丧失理性,强压怒火,暂时抛弃追究责任的想法,领兵渡河。
……
黄河对岸,完颜宗弼在收拢了从开封府落逃的少量残兵后,终于大体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而知道对方仅有数千人马时,其手下将领大怒:“请大帅给我等5000‘铁浮图’,不日定将开封府夺回。”
“哼!5000?”完颜宗弼冷冷一笑,“夏颉以数万大军守城尚且战败,给你5000人马又有何用?况且你知道这数千人马是不是仅是岳飞的前军?”
“这……”金兵将领对此确实不敢确定。
而太学生却在此时理出了一丝端倪,上前道:“太子,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此次开封被破,虽是不幸,但岳少保罔顾诏令,孤军深入,已成事实,这正是‘困兽犹斗’之相;
而以宋廷之愚——城池事小,脸面事大——从古至今,未有一任君王能容下如此武将,我等只需以静制动,相信岳少保不久必遭掣肘!”
完颜宗弼点头亦觉有理,况且近日连败,军队尚需修养,于是他一面下令重整队伍,一面派人向后方请求支援。
局面似乎暂时趋于平稳……
第六日,情况发生突变,岳飞竟派人给完颜宗弼下了战书:
“君出兵数月,而寸功未立,今陈兵河畔,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能退兵数里,使我军得渡,以决胜负,岂不快哉?”
其部众将听后,均上前道:“岳飞猖狂!前次我军诸番失利,乃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被其偷袭侥胜,今若其真敢渡河而来,我‘铁浮图’正可发挥实力,叫其有来无回!”
但这时太学生却劝道:“此中必有奸计。现今我方兵多,他们兵少,不如等其内部生变、援军齐至,再直接与之对战,可保万无一失。”
完颜宗弼也认为此法稳妥,但转念一想,却道:“我常读《孙子兵法》,孙子有言‘兵者诡道也’,‘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
因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只是佯装后退,等他们渡过一半时,再用水陆两兵冲杀,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没有不胜利的道理。”
众将听后,皆认为可行,而太学生无奈,只得告退。
于是,第七日,完颜宗弼指挥军队撤退,可是这一退,却让其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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