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完颜宗弼在亲兵的保卫下,抵达朱仙镇,一群士兵将数名当地乡绅押解上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样子,完颜宗弼大笑道:
“尔等不用害怕,我只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若你们如实相告,不但没事,还会有赏;但若隐瞒不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手下亲卫亮出了鞘中冰冷的刀锋。
“我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众乡绅颤抖地回道。
“好!”完颜宗弼端起桌前的茶盏看似随意的问道:“岳家军是什么时候离开此地的?”
“前日子时左右。”“城门附近有人看到,约子时三刻,便有岳家军从南门而出。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乡绅们争先恐后的说道。
“哦,那他们所带辎重如何?”完颜宗弼喝了口茶,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多。”“哪有什么辎重,他们的兵器本就有限,除了背嵬军的装备还算完整,其他人的铠甲大多破烂不堪。”“而且听说,出发前夜,催粮官只运来了数日粮草。”
“数日粮草?可有人亲眼所见。”完颜宗弼用碗盖轻轻拨弄茶叶,边慢悠悠的品尝边问道。
“当夜有打更者亲眼所见。虽然不知具体有几日粮草,但肯定不多,因前前后后进城的只有约50辆车。”“而且还有人看见督粮官进城后不久,便死在城内。有仵作在家中被紧急传唤。”
……
就这样,问话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下进行着。
待问询结束,完颜宗弼随手扔出碎银打发他们离开,随即神色一变,向身边人低语道:
“速叫人找到督粮官的尸体,确认其身份——相信以岳飞的‘仁义’,必不会将其抛尸荒野;另外,去城中仓库和先前岳家军驻扎的营地中检查行军痕迹。
最后,联络周围归顺的宋军,询问其近日是否有其他队伍经过。”
“是!”手下立即领命行事。
……(6个时辰后)
果真,有属下回复在城外发现了督粮官韩启的尸体,且在仓库和营地中只发现少量车辙的痕迹;另据鹰隼传回的消息,几日前“友军”确实袭击过一只粮队,但前日一只宋军于夜间展开突袭,‘友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怀疑可能是南撤的岳家军。
完颜宗弼看着手上的信息,笑道:“看来岳家军缺粮是真。这真应了宋人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此朝廷怎能不败。”
其幕僚趁机建言道:“既如此,太子,我等何不乘此机会,反攻宋廷,或可立不世之功。”
“万万不可!”太学生上前建言道:“如今,宋主与岳少保虽生嫌隙,但并未翻脸,若一味强攻,重压之下,可能反而会使其重修旧好。倒不如,暂时休兵,以逸待劳,待秦桧鼓动宋主将岳少保明正典刑后,到时再南下攻宋,或可毕其功于一役!”
完颜宗弼听后大喜,降阶赞许道,“吾若灭宋,君当居首功。”
“臣不敢。此乃天佑太子,臣何功之有。”太学生仓皇拜下。
“哈哈给……”完颜宗弼大笑不已。
计策既定,当日,完颜宗弼难得安心让军队休整,只依常例安排队伍巡逻,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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