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先生道:“你在林正庸那里也碰了钉子吧?”
顾射沉默。
锤先生嘴角微露得意。虽然熟知顾射性格,但看他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去找自己对头,心中仍有几分不爽快。他似笑非笑道:“我早料到了。那人既然来找我,当然也有本事能让林正庸闭嘴。不然他找我也无用。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个讼师可以出手?”
顾射道:“我不上公堂。”
锤先生道:“你不想上,我又怎么会强人所难?谈阳既称为讼师之乡,人才济济,又怎么会真找不出个人来?”他见顾射隐隐不耐,识趣地揭晓谜底,“我指是……卢镇学。”
顾射疑惑地看着他。
“卢镇学虽说是林正庸得意门生,但这几年已经渐渐脱离林正庸,准备自成派了。他背景深厚,又急于成名,眼前这个大好时机对他来说最合适不过。”锤先生笑眯眯道。
顾射道:“你不怕你恩人遭殃?”
锤先生笑得别有深意道:“欠他情与承他情是两回事。”
“多谢。”顾射淡淡地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锤先生突然道,“我曾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不想,竟也会因人而入世。”
顾射道:“你呢?”
“我?”锤先生笑笑,“我从来便在这红尘俗世中,从未离开。”
顾射道:“我也是。”
“哦?”锤先生脸不以为然。
“只是之前无人看到我罢了。”顾射迈步离开。
69、新仇旧恨(六) 。。。
陶墨病情有些反复,烧烧退退,来来回回,大约折腾了三次才稳定下来。
县衙里人个个忙得人仰马翻,甚至下人之间已经有风言风语说这任县官又熬不过今年了。
那时老陶和郝果子围着陶墨团团转,这些个传言当时听过也就听过,没工夫计较。等陶墨病情稳定,郝果子立刻拿着名册开始秋后算账。
县衙又是阵兵荒马乱。不过这样慌乱倒是冲淡了几分病气,平添几分热闹。
虽说陶墨退了烧,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底子垮了不是时半会儿能修补回来,只能暂时歪在床上任由老陶和郝果子轮流将补药和滋补汤端上来。
陶墨吃得恶心,又不忍辜负两人好意,只能捏着鼻子往下灌。
如此过了五六日,终有天,他熬不住问道:“顾射,直没来吗?”
正对着勺子帮他将补药吹凉郝果子没好气地抬头道:“谁知道。都几天了,成与不成句话都没有。”
陶墨面色黯,随即又抱着线希望道:“那他,知道我回来了吗?”
“那自然是知道。”郝果子道,“我回来就将马车送回去了。”
陶墨静默半晌,才小声道:“哦”。
“不过,”郝果子顿了顿,眼睛下意识地朝窗户方向看去。
陶墨见他脸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发生何事?”
郝果子道:“顾射虽然没来,顾小甲却来过两三趟,还带了些药材来,说是顾公子给。不过老陶都打发回去了。”
“啊?打发回去了?怎么打发?”陶墨紧张地抓住他手。
郝果子手抖,勺子里汤药洒了出来,正好落回碗里。他吓了跳,忙道:“少爷别担心。老陶虽然给他吃了闭门羹,但是分寸还是有。说是无功不受禄云云,总之没伤了对方体面。”
陶墨默默地缩回手,叹气道:“他这样心高气傲,心里定不舒服得很。”顾小甲来过两三趟,就说明是碰了钉子之后又来碰。这对顾射来说,已是极难得了吧?
他手指轻轻抓着被单,挠出三条浅浅抓痕。
“少爷?”郝果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陶墨抓住他手道:“帮我去准备马车!”
“现在?”郝果子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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