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听了仍旧不为所动,坐在灯影下端着杯茶慢悠悠地道:“若是她真因为不愿意才想出这个辙来,那就是匹夫之勇,即便当不成皇妃,日后也得把自个儿葬送了,不值当记挂。”
她不言语,他就站起身来,看她娇娆的脸上促狭的笑意转为惶惶甚为满足,在她面前俯身道:“曾白衣能是个傻的,一头扎进来就为着个看不上他的女人,于他有什么好处,当真饥不择食到这样的地步?他生着张招人的脸,何必委曲求全,太太说是也不是?”
卿妆被他直截了当的话惊住,呛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敬两声,他的手便从她琵琶袖里兜了进来;屋子里烘着地龙,她身上的衣裳也没多穿一件,正给他寻衅滋事提供方便。
他一路从中衣里摸上去,隔着薄薄的绉缎够着她孱弱的胸骨,挨近了在她唇齿间呢喃,“太太怎么不同我说话,好心焦!”
她这档口正掂着筷子张着两手被他亲得热血澎湃,脑瓜子里囫囵锅浆糊,感受着他不安分的鼻息在她脸颊颈间肆意地乱窜,更加五迷三道。
好容易笼回些神智,这才明白得及时从风雨中心抽身,她磕磕巴巴狡辩:“我,我不知道,和他也不熟,不晓得他打得什么算盘。”
他平淡地嗯了声,“不熟吗?”
说罢了话,手往朝思暮想的地儿照实了一摁,玫瑰椅里的姑娘浑身起栗,满面绯红跟鼓了风的纸鸢似的连踢带打,“说了不熟悉就是不熟悉,我只认识你,往后也不打算认识谁!你快些撒手,不然,不然我咬你了。”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如此美人,有求敢不应允?
他向来待她体贴,这会更是自顾自送上门去,在她舌尖一勾,笑道:“咬吧!”
这个老不正经的!
卿妆恨得牙痒,下嘴毫不留情,他哼了声兵离将败,可惜手上半点便宜也不肯放过,鸣金收兵前还依依不舍地在她心口抚了把。
她恼羞成怒抬腿就是一脚,他轻轻松松地躲过也不觉得生气,和颜悦色地给她理了理衣服,又把手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挨在她耳朵边浅声低笑:“好香。”
直到他走前,卿妆埋着脸也不肯同他再说一句话。
卫应倒不紧不慢地撩开幔帐,将佯装给青铜香炉换塔子的人抱到怀里亲了记,和蔼地嘱咐早些睡,又挨了一顿拳脚这才负着手出门去了。
卿妆看着灯笼在夜色里漾漾远行,闷头琢磨,虽然被他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但是按照他一贯的表现来看,约莫也是曾白衣此举产生了怀疑。
一路打松江跟到了邺京,为了崔媞不可能,两人在上回云出岫进府唱戏时头回见;为了自己那更不可能,曾白衣但凡有点留恋就不会将她送进卫府,所以他唯一的目标只可能是卫应,诱哄崔媞也多半是取捷径。
可他接近卫应要做什么,按理说陈怀将她送给卫应之后便将戏班悉数从牢里释放了,曾白衣有什么必要再攀上卫应,她实在想不出戏班子有什么买卖非当朝首辅不可。
夜半她睡得正沉,身后褥子一陷,便有人将早春夜间的寒凉带上榻来,手一伸将她裹进了怀里,她翻了个身握住他的衣襟又埋头睡过去。
半梦半醒时又听人絮絮道:“往后即便你见他也不要同我言语,我不大高兴。”略顿了半晌又叹口气接着说罢了,“还是跟我说说罢,不高兴也比时时堵心强。”
那爷儿背着人自怨自艾,还伸手将她半面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叫她听去只言片语去似的,可惜她耳力向来十分得好,埋在他心口笑得眉眼弯弯。
转过天来东府三太太摆了席面请吃年酒,趁空好说说给卫恭娶亲的事儿,老太太听了高兴,打庵堂后搬了黄杨盆景叫丫头捧了同去。卿妆瞧了,忙让青安先行把插在鸡心瓶里的红梅花先给穗儿送去,免得冲犯了。
宴上老太太瞧着布菜的三太太对众人道:“论理,昨儿应该是三儿家里摆酒叫咱们来吃的,结果这个端着金碗讨饭的叫四儿家的先顶上了,今儿咱们来可记着昨天的茬,不把她家里囤着的私吃干了咱是不带走的。”
大伙儿听了直乐,三太太忙笑道:“老太太急什么,咱这是狮子滚绣球,大头在后头,今儿管保伺候您老人家舒舒坦坦的。”
老太太摇摇头,“我可没瞅着大头在哪,还没等张嘴呢,先从我这儿顺了件好东西,且先看在龚哥儿要娶亲的面儿上饶过你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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