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大小的丸子滚落出来,她迷迷糊糊看了眼,咬牙道,“老太太姑奶奶容禀,奴压根儿没见过这丸子,从来也没敢给大人吃过什么,奴冤枉!”
“还敢喊冤枉,给我掌嘴。”卫姪恼了,使了婆子来治她,“今儿早上高丫头逮了你院子里的下人又儿,用草药搓这丸子搓的正起劲儿,找了医婆瞧过了是什么三子丹,给爷们儿房里使的,还敢说不知道?”
卿妆目色冷厉,唬得那婆子倒退了一步,她也不在乎,挣扎道:“奴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又儿也不是奴院子里的。当初小崔姑奶奶身子不好,大人差又儿和纹以给小崔姑奶奶使唤,后来纹以死了就剩她一个,她从没有跟过奴。”
卫姪拍案而起,“死到临头了,还敢祸害旁人,满口胡言,还不拉出去打死了事。”
她犟着脖子不让,力气使上了些倒叫家法婆子为难,硬生生往她膝窝子里踹了一脚也没能叫她屈服。里头正闹着,外间丫头进来回事,“王老先生到了,问这会老太太可有空,给请脉来了。”
老太太冷笑,“来的正好的,叫他来验验,这个药可真是害人的,免得说我卫家冤枉了这个下三滥的东西。”
家法的婆子拖着卿妆避到屏风后头去了,就听着外头有人来来回回,似是捡起那些药验了验,片刻后个老迈的声道:“回老太太的话,这药叫三子丹,里头是菟丝子,蛇床子和五味子,拿酒团成丸子给爷们在房中助长龙马精神。”
高氏跟在后头忙道:“对对,今儿早上奴瞧又儿那丫头正拿酒和着丸的,地上这些个都是,手法娴熟得很呢!”
那苍老的声音却拐了个弯笑道:“夫人您说笑了,这丸子虽说是三子丹没差,但是团了有五六年了,因不是现下做的,自然也没什么药效。老太太,若是您府上哪位世兄要使,可差使老头儿一声,这就做了来,却不可多吃。”
高氏急眼了,约莫是走了几步上跟前呛声,“你这老鬼儿打哪里来的,满口胡言乱语,今早我亲眼看着人鬼鬼祟祟丸这个,怎么是做了许久的?你该不会势卿妆相好的吧,里里外外这么周全她,老太太您瞧瞧,卿妆作怪都作到这老不死的身上来了。”
这姓王的老郎中原先跟着卫应的祖父上过疆场,烽火里来去也未成家,等着太平盛世老太太瞧他孤苦又惦记着往日的功德,便给他添了处宅子办了医馆,也好给卫家上下瞧病。寻常时候拿自家人看待,哪里容高氏在这儿污言秽语的,当下就恼了。
那老郎中也是个气性硬的,“老太太,这丸子是拿蜡封住,好些年没动弹看着簇新,可惜终归搁置久了药味儿也散了,您上哪家请郎中来看都是这个道理。再则,您府上这位少夫人怪罪我怪罪的没有章法,我跟着老太爷数十年,临老得这样的罪名,大约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对得起老太爷的提携之恩。”
老太太忙拦,“素日家里上下哪个不知道你的为人,可着邺京找也不见得有比你医术高明的,今儿这桩事是我后宅出了个不规矩的倒连累上你,你且上前头歇歇,不过片刻我定当给你个说法。”
闲人退散了,老太太久抑的火气这才尽数发泄出来,冲着高氏厉声道:“你还不跪下,前儿一阵儿一阵儿闹,我只当你少年心性,看在应哥儿的面子上饶你两回。谁知你压根儿不收敛,编排出这样的罪名栽赃陷害,心肠可见着黑透了。”
高氏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嚎,“奴没有栽赃陷害,奴是亲眼看见又儿做这丸子的,是卿妆,是他们串通好了,老太太您明察!”
“还不住嘴,丧心的东西,怎么挑了你到应哥儿身边伺候。”老太太越想越憋气,索性叫了家法婆子来,“给她送到别庄上,挑个老鳏夫嫁了,一辈子都不许出庄子。”
高氏听了简直五雷轰顶,这时候也毫不顾忌了,跪爬了几步到卫姪跟前,“姑奶奶,您救奴,救救奴吧!”
老太太拧脸看卫姪,“怎么,这里头还有你的事?”
卫姪一脚将人踢开,讪笑道:“老太太玩笑了,我就上这瞧热闹,与我何干呐?”
这头的事儿还没理清,外头又进来个小丫头,“老太太,外头拿了个闯门的爷们,说是高姑娘的哥子,来问好好当了东西,怎么这会又要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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