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年氏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
夜色已沉,宾客们渐渐散去了。胤禛喝了不少的酒,双颊微红,头也有点晕晕的。
里屋内被一支支红烛照的通透明亮,胤禛慢慢走向那个盖着盖头端坐在床边的人。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感到她微微紧张的呼吸,抬手轻轻揭去了盖头。
烛光下的那张秀丽娇羞的面孔,令胤禛一阵恍惚,他将她揽在怀里,就像他多想在此时能这样紧紧地搂着那个人,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那个一想到就会心痛的人,那个可能已经忘了他的人。
“爷……”年氏低低的叫了一声。
胤禛怔了怔,慢慢放开了她,说道:“不早了。歇着吧。”
躺在床上,昏暗的光洒在屋里,胤禛望着床顶,想起了离别的那天。
你说如果三年还不回来,就让我忘了你。可是已经七年过去,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你。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的手不禁抚上胸口,那里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印记。
“四爷。”耳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手被一只温暖柔滑的素手握住。
胤禛转过头,就见枕边的人正望着他,暖暖的烛光融进她的眼里,有朦胧的水光闪动。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睡吧。”
“四爷,宛儿睡不着。宛儿又想起从前了。”
“从前什么?”胤禛不禁问道。
“宛儿第一次见到四爷的时候,是和现在一样的季节,”那样轻柔的声音,令胤禛不觉想继续听下去,“转过玲珑山石、扶留碧带,远远的就见那清凉瓦舍下,有一个身影,他手持棋子,神情专注而清冷,只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孤独……”
“孤独?”
“四爷恕罪……”
胤禛微微一笑,“继续。”
“……然后,哥哥上前请安。他站起来,对哥哥舒展了眉,他的笑容,宛儿现在还记得……后来,宛儿给四爷请安,四爷也只是望了宛儿一眼……还有一次,是大雪天,四爷站在庭中的寒梅下看着那绽放的梅,忽然微微一笑,那样的笑容,是宛儿从没有见过的,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然后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眼前的一朵盛开的红梅,眼中有柔柔的光芒。从那个时候,宛儿就、就……”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轻了。
胤禛的心中似有一股柔柔的微风拂过,漾起一丝浅浅的涟漪。他回握了握那只小手,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想起这一年来短短的几次照面,如今却已是他的妻了,而他现在才知道,她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他扬唇笑了笑,“别多想了,早些睡吧。”说着微起身吹灭了床头的蜡烛。顺手放下床幔面向着床外躺下,闭上了眼。
“胤禛,我不想离开你……”
“我的胤禛,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
“胤禛,松萝如果有一天先你而去,请你忘了松萝吧……”
“胤禛,我爱你。”
……
你让我如何才能忘了你……
决定
十二月初的时候,突然传来阿玛病情加重的消息。我连忙回家探视,才发现阿玛已经昏迷多时了。
“阿玛,”我跪在阿玛床边,握着他的手,努力忍住眼泪,“阿玛,你睁开眼,看看松萝好不好……”看着阿玛不省人事的憔悴面容,泪再也忍不住了,“……阿玛,你怎么还不醒过来,阿玛,女儿来看你来了,你看看女儿一眼好不好……阿玛,呜呜呜……”
“松萝……”“姐……”
吉泰和晟佑也在一旁,声音哽噎。
“阿玛,”阿玛的眼帘微动了动,我握紧他的手,“阿玛,你醒了吗?”
他慢慢的睁开眼,目光半天才能凝聚在我的脸上,手轻轻回握住我的,微笑起来,“好孩子……阿玛刚才又看见你的额娘了……”阿玛的目光移向别处,眼中升起一丝光亮,“你额娘啊,还是那么美……她对我笑……还说等我……”
“阿玛……”
“别哭……”阿玛喘了喘气,手抬起一半又无力的垂下,我忙自己擦了泪,“好孩子,阿玛有你们三个孩子……此生足矣……”
吉泰和晟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玛又笑了笑,“别哭……阿玛也享了一辈子的福了……看着你们都好,没什么遗憾……你们应该替阿玛高兴……阿玛能够见到你们额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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