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其他没有大问题,需要住院观察,应该快醒了,醒了之后要人照顾,不能剧烈运动,对了,你是?”
“他前妻。”
裴砚青仍然在昏迷,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易碎,脉搏虚弱,好像真的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在人间。
闻钰盯着他的侧脸发呆,她在想,万槿城这件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干预。
裴家的人她不敢联系,他们只会比裴砚青更恨她,于是打给了陈才,陈才不敢相信,他第一反应是裴砚青心甘情愿被闻钰捅了两刀,赶紧跑来医院保护老板,结果闻钰眼眶是红的。
闻钰消失到晚上,潭扬给她打电话,她按掉。
深夜,裴砚青终于勉强转醒。
偏过头,看见闻钰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离他的距离那么近,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闻钰长发柔顺的散在被子上,眼尾微红,脸压在自己的胳膊上,压出一点婴儿肥,整个人像只垂耳兔,看起来好乖。
裴砚青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一刻的画面是幻彩的泡沫球,能拥有一秒是一秒,要是他能永远这样看着她就好了。
八年,只有自己知道的,其实每个夜里还在魂牵梦绕的人。
鬼使神差。
裴砚青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绕住一缕发丝放到唇边,熟悉的馨香,不是香水味,是种让人上瘾的奶甜味,只有他能闻得到,专属于闻钰的费洛蒙。
嗓子突然极其干渴。
裴砚青没有抑制住,呼吸紊乱,低头吻上她的发梢。
一寸一寸的厮磨,总觉得不够,掺杂着罪恶感,他供奉神祇,但自知算不上虔诚,他想要把神占为己有。
黑暗里,他用目光浇灌着她,不知疲倦,可夜晚太短了。
几个小时,填不够这八年,填不够他心里那些狼藉的窟窿,什么都填不够。
她离开后,他自-杀了很多次,总是快死了,被裴甄发现,又救回来,那时侯他特别恨任何硬要逼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现在想,可能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要等到现在,现在这一秒,她静静在他身边睡着。
闻钰到清晨的时候,好像说了声梦话,裴砚青没听清,然后她乱动了一下,没枕住自己的胳膊,头差点栽下去,他赶紧伸手托住了她。
掌心里她的脸颊像要软到化掉。
裴砚青的思维在发烫,身体僵了僵,怕她醒,没敢再动,但现实没有给他再多一点美好的时间,闻钰很快清醒过来,而且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醒了。”
闻钰按了护士铃。
她和裴砚青即使不是仇敌,也不会是可以安稳地共处一室的朋友,考古所堆积了很多工作要处理,何况那么冲动幼稚的绑匪,裴氏想查甚至都不用借助警力,她不会浪费掉所有时间在医院。
裴砚青眼睁睁看着垂耳兔变成冰冷的玉石。
闻钰踏出病房门前一刻,他攥紧了床单。
喉咙里混着沙粒,刺痛着。
从未发觉示弱这件事竟然如此艰难。
他笨拙、磕绊,像个慌不择路的贼,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最后关头才脱口而出:“……我需要你。”
很奇怪,消毒水味有点呛的他眼热。
闻钰顿在原地。
裴砚青望着她的背影,这次熟练多了:“我想让你陪我,可以吗?”
可以吗。
求你了。
别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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