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也行,怎样都行。
闻钰停住了脚步。
裴砚青在她身后像一只等待她回头,渴求她抚摸的小兽。
她转过身,眉心微皱,平铺直叙地提醒:“陈才会照顾你。”
裴砚青的心变成脱落的墙皮,碾成齑粉掉了一地。
伤口的隐痛突然就算不上什么了。
“嗯。”
他眼睫低垂,收回视线。
尽管极力装作若无其事,但那股失落无处遁形。
眼眶酸涩,心脏也紧紧缩起来,特别努力地忍耐,在她走出去之后,才让眼泪掉下来。
挨了两刀之后还要挨她的。
闻钰的八年,是用来忘记的,也许不该抱有什么多余的幻想。
你现在对她,什么也不是。
裴砚青,你到底清醒过没有?
-
闻钰消失了大半天,刚回考古所就被潭扬抓住了,他眼里有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看她没出什么事,松了口气,但没有跟查岗一样逼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只是有点无奈:“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我很担心你。”
闻钰乖巧点头,但她其实下次也不会改,说到底她很难理解这种担忧,她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
潭扬问她吃早饭没有。
果然,闻钰摇头,摇得理直气壮。
“桃酥,兰汀坊的,你之前说想吃。”
这家糕点是早上六点就排队到街角拐弯的程度。
桃酥香的让人迷糊,吃了舌尖上都变甜。
闻钰的心情直线变好。
潭扬就坐在她办公室里看她吃,闻钰忙着摄入热量,没注意自己嘴角沾着几颗黑芝麻。
温热的指腹扫过她的唇角。
闻钰愣愣地扭头。
潭扬笑着:“你是小花猫吗?”
“……”
“没事,很可爱。”
潭扬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有多宠溺。
单岭突然敲门进来。
“教授,上面审批结果下来了,这是批文。”
暧昧氛围被打破,单岭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朝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给我吧。”
闻钰镇定自若。
“经费文物局批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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