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下的小屋,他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饭、洗完碗,就关上门窗出去散步。河边蚊子确实多,好在有河风吹着,人感觉很舒爽,给咬两口也值得。
站在河边,他给祝炀炀打了个电话。
他们俩很默契,一般不联系,除非李识宜给她发信息。电话接起来,祝炀炀叽叽喳喳交待完近况,忽然话锋一转,吞吞吐吐道:“哥,有件事跟你说,最近老有人来学校给我送东西,跟我班主任也打好招呼了,会不会是谭哥啊。”
李识宜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嘴角像被一条线扯着,上不去下不来,表情不够自然。
“送了什么东西。”
“有辅导书,也有吃的穿的,都不便宜,不过外套不太合身,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谭哥知道我穿多大码呀。”
她脑子机灵,心眼也不少,一下就抓住了问题所在。
“何况谭哥这么久都没来找过我,怎么会突然又给我送东西?”
“也许不是他。”
李识宜木然地发出声音。
“那会是谁啊。”
炀炀还不肯岔开话题,“其实想想,也有可能是谭哥,毕竟他有秘书嘛,秘书不知道我穿大码,搞错了也不一定。”
“你好好念书,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知道,我就是……好吧,算了,我不说了。”
是谁送的不重要,只要对方没有对炀炀不利,就没有节外生枝的必要。何况李识宜现在鞭长莫及,很多事只能靠祝炀炀自己应付。
也许是从小经历磨难的缘故,对祝炀炀他虽然在意,但也没有紧张到事事关心的地步。他总觉得自己都能活下来,祝炀炀应该也可以,所以说到底,他不是个体贴的兄长。
挂了电话他放空了一阵,算是把大脑强行清零,然后才回去休息。
深夜的北京,某饭店外,一辆奔驰G65停在路边,不少人经过时都驻足往里看,还有人议论要不要报警。
不久交警就被引过来,敲了半天车门才将人叫醒。
“你好,请出示驾驶证。”
里面那张俊朗的醉脸抬起来,眉宇间满是不悦,但还是配合地拿出了证件。交警扫了两眼,车倒是他的车,没毛病。
在交警的视线下,谭承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我没酒驾,睡一觉而已。”
交警听得好笑:“没酒驾,乱停车也不行,出来看看,多少人围观,还有人报警说这辆车里死人了。驾驶证和罚单拿好,叫个代驾来尽快开走。”
谭承皱眉接过罚单,脸色沉了沉:“……妈的,又二百。”
“怎么,开这么好的车交不起罚款?赶紧叫代驾吧。”
叫完代驾谭承蹲马路边,面容阴沉地抽起了烟。他虽然穿得阔,头顶却笼罩着一团乌云似的,气场有种诡异的滑稽。
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大爷挨着他蹲下:“小伙子,给我也来一根?”
谭承扫他一眼,把烟递了过去。
大爷心满意足地点上,嘬了一口:“好烟啊,好烟,能抽上这种烟,那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谭承没理他,自己埋头抽自己的。两人就这么一起蹲着吞云吐雾,倒把其他人给熏走了。
抽完烟,大爷问:“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遇上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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