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年轻人不耐烦的转过身去。
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漫兮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王顺青和石伟。
“你帮喊他们一声。”中间隔了几个人,通道狭窄无法通过,漫兮尴尬的拜托坐在外面的人。
“哎,哎,有人找!”那人一副被打扰的表情,站起来拽了拽王顺青的衣服,大声嚷嚷。
“啊,啊?”王顺青显然被剧情吸引,喊了几声才回神,一脸的不情不愿,“谁?谁找我?”看清是她,叫了声,“哎呀,嫂子来了,我马上来啊。”
文修远脸色铁青,不停地轻弹身上看不见的灰尘,“嫂子?哼,嫂子……”
“只是开玩笑,一种称呼而已。”漫兮也很不好意思。
王顺青和石伟推门出来,堆满笑的脸待看到她身边的文修远之后有些僵住。
“你们没和舒朗在一起吗?这几天他没去学校,你们知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漫兮心急火燎也顾不上友善不友善。
王顺青整整爆炸式的黄发,有些阴阳怪气,“老大的下落嫂子你不知道,还要来问我们,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文修远实在看不惯他们的样子,又厌恶极了那一句称呼,索性站远了些,只眼睛时不时关注这边的动静。
“我真的不知道,石伟,你呢?你知道吗?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真的很着急。你们知道快考试了,他不能再失踪下去了。”
“考试算个X!本来也没指望那玩意。”王顺青接话道。
“嫂子,老大没失踪,家里出了点事,在家呢。”石伟捅了捅王顺青,规规矩矩的说。
“出了什么事?”
王顺青呸的一声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你自己问老大去吧。”说完转身返回去,边走边说,“老大找了个什么女人,没心没肺的,跟了个斯文败类在一块儿粘着,亏他还捧在手里当个宝儿呢,我呸。”
石伟尴尬的笑笑,“他今天上完厕所嘴没洗干净,你别放在心上,老大家在石嘴巷27号。”说完怕她不明白还特意要了纸笔画了张地图给她。
“怎么样?”文修远踱过来。
漫兮呆呆的,脑子里都是王顺青刚刚的话,转过头问文修远,“我是不是没心没肺?”
文修远被她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怎么问这个?”
“算了。”漫兮垂下头走开。
半响,文修远喃喃道,“对别人挺上心,对我倒是没心没肺。”
断了的弦(2)
亏了有文修远,漫兮是地地道道的路痴,上了路只说左右,不计讲究东南西北。从小到大也没到处逛过,对于石伟所说的路标十有八九没听说过。
文修远对照着那将将可以称得上是地图的曲线集合,努力辨认,途中又问了无数的行人,好不容易七拐八弯的到了一条狭长的巷子前。
四周并没有明显的标识语,他们无从得知这条巷子的名称。只看巷子两边的低矮平房清一色都是石头砌成,约莫便是所谓的石嘴。再往里走,便感慨,这即使是石嘴也是蜂鸟的嘴,细细长长不说,更是曲折蜿蜒。
前段时间下过一场雨,雨势并不大,且已过去四五天的光景,巷子中央唯一的通道竟还残留着积水,混合了不知道多少种不同的生活污水散发出难闻的怪味儿,遇到地势低洼处左右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儿,有住户们特意放了碎砖块垫脚,却没放稳当。文修远光顾着躲避面前总也挥不去的单子,床罩,上衣,裤子,背心甚至是内衣裤,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偏了些,砖头翻起来差点砸到他的脚。好不容易躲过了砖头却没提防溅起的污水,他脚上雪白的阿迪新款运动鞋上立刻多了几点黑泥,惊慌嫌恶之余用力甩了几下,结果黑泥没甩掉,却沿着力道的痕迹流出一道道脏污的水迹。
“文修远,你快一点儿。”走在前头的漫兮小心翼翼的踩稳站住,回头催促。
文修远正低着头和那顽固的污点大眼瞪小眼,听到漫兮喊他,抬头的间隙却不期然一侧民房的窗户没拉窗帘,透过斑斑点点的玻璃,里面一少妇仰躺在窗台下的床上看电视,许是天气憋闷而这里又潮湿不通风的缘故,她全身上下没挂多少衣物,这一看几乎看到胸前白腻腻的肌肤。文修远震惊之余连忙调转视线,也不再关心鞋子的事情,紧走几步追上漫兮,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视。
漫兮细细辨认着两边房屋门沿上模糊不清的门牌号,一个个数过去,“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拐了个弯,“二十一”却出不了口。面前一个足足一米见方的大水坑,两个边沿各有半块砖头,水的深度几乎漫过砖块儿,堪堪露了个面儿。
漫兮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自己长得矮,没有两条横跨“黄河两岸”的长腿。涉水过去?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今天是想着要见着舒朗的,所以她特意打扮过,少有的几次没穿朴素的校服,而是穿了一条纯白色的及膝连衣裙,白色的系带皮鞋擦得锃亮。过去了少不了毁了这一身儿,她倒是不可惜衣服,关键是脏兮兮的去见心上人,实在不很甘心。
“怎么不走了?”文修远皱着眉头跟上来,话音刚落便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乎是立刻哀嚎了一声,“这是人走的路吗?”
漫兮几次伸出脚,鞋底刚接触到水面又缩回来,来回几次终于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之时,不知哪来的一只青蛙“啪嗒”一声跳进水里,看着她“呱呱”叫了两声,又欢快的跳走,顺便带起一片惬意的水花。
她这下子没胆量落脚了,那黑沉沉的水面下不知都藏了什么类似的小生物,漫兮为着那无数的可能胆怯了。
文修远深知对于漫兮来说,这时候退缩是绝对不可能的,没见着舒朗之前就是只准前进不许后退,恼怒的一摆手,“让开让开,我上辈子一定是那条冻僵的蛇,”说着迈脚一跨,便稳稳当当的分腿跨越了水坑两端,回身看着她伸出手,“而你,就是那痴傻的农夫,自己笨就算了,还要连累我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白日里端茶倒水夜晚里宽衣解带的伺候着,还那不合时宜的一咬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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