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岂能出自你我这样的人家?宝姐姐自是白操了那份心罢。”说着,自己先咯咯地笑开了去。水沁与宝琴也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两声,终是回到了叠翠苑的大厅里。只见太妃在上单独一榻两几,王夫人与薛姨妈两榻两几,下面还一字排开了四席一椅一几。
第二卷水溶久久第一百一十六回流水有意小姐流芳(2)
太妃见自己的几色菜已摆完,王夫人等小几上正在上菜,便对宝钗笑道:“宝姑娘可是皇家指了婚的人了,日子定没有?”宝钗羞言,王夫人见了忙笑着答道:“可不是想快些把这个媳妇娶进门嘛!只是现在还未出热孝,原定了的日子也只能延后了。”太妃点头笑道:“是了,贵妃的事儿还没了,正是这个理儿。”回头一看,水沁不似平常那样叽哩呱啦,倒像有了心事般,心不在焉地拿着一个小茶杯在那儿把玩。太妃笑道:”沁儿,跟你这三位姐姐面前可是闹了不少笑话罢。”宝钗坐在水沁右侧,而宝琴则又坐于宝钗右侧。坐定后,宝钗便时时注意到宝琴的恍惚,此时听太妃提起水沁,侧脸一看,水沁还在发怔,并没听见似的。
探春坐在最外侧,见无人应话,笑道:“沁妹妹定是还在回味方才的美味罢,只不知会是怎样的佳餚摆在面前,能令妹妹留连往返至此呢?”薛姨妈干咳了一声,对着也在恍惚的宝琴笑道:”我们家的姑娘平常也是人前一个样,家里又是另一个样。”提了些音量说完,见宝琴已回过神来,局促地瞅了自己一眼,忙又低了头。便回过脸来对着太妃笑道:“就是我那个宝丫头,人前谁不说她最是端淑的,回了家中,一样地淘气不省心呢。”
旁边早有人悄悄提醒了水沁,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朝太妃撒娇道:“母妃眼里沁儿就是一个调皮小子,哪有三位姐姐这般得体大方嘛。”王夫人的眼中浮起一丝伤感之色,强笑道:“我那丫头倒是不调皮,也有这么听话乖巧。只是福薄……。”薛姨妈见勾起了王夫人的伤心事,只得叉开话题笑道:“琴丫头不也是拜了姐姐为母亲的吗?这会子见我们都有女儿在跟前,吃醋了,快来安慰一下你母亲。”宝琴忙起身上前拉住王夫人的衣袖,羞言道:“母亲……”。王夫人自用手帕揩拭了一下眼角,抚着宝琴的手笑道:“这人一老了,禁不起一点儿事儿,让太妃见笑了。”太妃与薛姨妈一笑置之,大伙儿又说笑了一会儿其它的趣事,见太妃现出乏意,王夫人与薛姨妈便告辞,携了宝钗等自回各家不题。
与太妃回到房中,水沁郁郁不乐地扯着裙带上的玉玦穗子,说道:“母妃,琴姐姐与梅公子真的没有缘份了吗?”太妃在旁边丫头的服侍下,正在更衣卸钗,听完此话笑道:“我的沁儿何时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你的心思,母妃岂有不明之理。正是为了给你和他一个了断,母妃才会安排此次聚会。”水沁一下子被人道破心事,脸上早已红了一大片,娇羞地跑到太妃跟前,嗔怪道:“母妃知道,那还哄着我跑前跑后的?母妃欺负人,我告哥哥去。”
太妃拉过水沁的手来,抬起她的脸来,正色对她说道:“你有意,但那梅公子却是无意,岂奈天何?我对你和溶儿的婚姻,没有其它的企求,只愿你们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们这样的人家,断断不会让你受任何委曲的。”水沁急忙辩解道:“母妃要给梅哥哥一段时间呀!毕竟琴姐姐刚刚发生此等事端,梅哥哥心里放不下她,也是情之使然。再说,若梅哥哥真是那等有了新人就忘旧人的男子,女儿岂能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
太妃沉默了半晌,点点头说道:“沁儿的心意母妃明白了。只是一点,强扭的瓜不甜,姻缘本是天注定,你万万不可沉迷了进去,那样可就害了你,也害了他。”水沁一脸的坚毅,握着太妃的手,认真说道:“母妃放心,沁儿自有分寸的。”太妃看着已脱去青涩的水沁,只能暗叹时光如梭,岁月不饶人。
半月光景,只闻那宝琴出了阁。因过门只是侍妾身份,比那通房丫头好些而已。故嫁娶当日,薛家也不敢过于铺张,只是那已作了嫂子的刑岫烟和薛姨妈扶了宝琴上轿,宝钗在房内看着早已人去屋空的陈设,心里暗自嗟叹起自己以后的命运。想那宝玉现在还只是终日痴狂,以前的那份灵性早已不知所踪。再过一个月,想来就该自己嫁人了。叹叹!还不知花堂之上,红烛之旁,一身凤冠霞帔的自己,面对着心里只有林妹妹的宝玉,情何以堪?
薛蝌骑在马上,走在妹妹的四人小轿旁边,心中更是难以平静。当初听得舅母说起此事,自己当时一口就回绝了。自从父亲上前年过逝,除了患有痰疾的母亲还在乡下养病,身边就只有这个妹妹相依为命。若非这些年家道中落,母亲想让妹妹早些过门以免受她拖累,妹妹也不用进京来,委曲自己嫁给一个糟老头作一个侍妾了。
忆起那些时日,妹妹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人也不理。直到上北静王府的前一夜,她才自己开了门,一脸肃然对舅母和自己说道:“我愿意嫁过去,但是我母亲在乡下的一应吃穿用度,还有看病的费用都要由舅母承担。我哥既已进了京,舅母家大业大,让我哥帮着大哥替舅母分些忧,原也是我们兄妹的孝顺。我进了王府,留哥在京里也算对我有个照应罢。”话已至此,薛姨妈忙含泪应了,只是扶着宝琴的肩,泣道:“苦了你了,你放心,蝌儿以后就是我的儿,你的母亲我也自会安排妥当的。”宝琴自己挽下红盖头,由着嫂子扶了上轿而去。哭也哭过了,泪更是早已化成了心底的那块硬石。
到了王府,只有那喜婆和王府长史,及几个婆子丫头候在角门前,王府门上并无半点喜气。薛蝌含泪下得马来,看着那喜婆颠着小脚上前来挑起轿帘,张着大嘴笑道:“姨娘慢下,大喜!大喜啦!”轿内的宝琴有些不适应,停了一下方伸过手来,扶了婆子的手下得轿来。长史挂着笑跨步上前来,只是躬手对着薛蝌一礼,然后笑道:“送妹千里终需一别,不如就此别过罢!待姨娘受了封时,我还要上门讨饶杯喜酒吃呢!哈哈哈!”薛蝌远远看着宝琴被那些婆子扶了,脚下虽有些凝滞,但却丝毫没有回头之意,渐渐没入王府的深墙内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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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水溶久久第一百一十七回义宝琴钗裙可齐家(1)
薛宝琴进入忠顺王府后,强颜欢笑,仗着自己的美丽容颜,满腹经纶,在那亲王爷的上百妻妾之中,倒也游刃有余,深得人心。忠顺亲王对她十分宠爱,日则侍侧,夜则专房,合府上下对她均是不敢稍有轻视。即便是那老王妃,也诧异于如芒刺在背的她,只是敢怒不敢言。而那宝琴更是只要那王爷在侧,必对王妃恭敬有加,对其它侍妾温文而雅。王爷不在府中,她也只呆在亲王专为她另建的宅院之中,二门不迈。故,王妃及其它侍妾虽恨她专宠,但也奈她不得,王爷喜怒无常,更无人敢在他面前碎言闲语。
不久,在宝琴的曲意款情之中,都察院府在忠顺亲王的授意下,令那冷子兴顶了一个利欲熏心,假借主子名义,强掠豪夺之罪。又让贾府筹够了银两,由那周瑞领了他女儿前往察院画押,愿将当日所抢之纸扇折价五千两银子,当堂赔付。那石呆子原也是受人挑唆,心中一想,虽不只值这些,但与其物财两空,不如见好就收。上堂之前,早得了信儿,只是照猫画虎地应承了下来。而察院也当堂训斥了一番冷子兴,拉下去打了五十大板了事。有人在外早打点好了,也没打重,当日便由贾府派人接了回去。
至于那长安守备,虽老年丧子,当日确也痛不欲生。但离了故里,又整日泡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也不足为奇了,更谈何为子报仇。忠顺亲王对他本来就只有利用之心,如今用不上了,早早地赏给他两名丫环,买了处外院安置,就此抛到爪哇国去了。荣国府中,王夫人等心知这一切均是宝琴的功劳,自然更是盼着尽快将宝钗也娶进府来。薛姨妈为了宝玉的病一直不见好,对贾府的提议,只能以各种缘故委婉推脱。
但,转眼之间已是七月中旬。宝钗与宝玉的婚事不得不按期提上了议程。熙凤虽未全愈,但在此时,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出来周旋。因日期有限,预先遂细分派料理妥贴。每日卯时三刻在平儿的扶持下,坐在花厅里独自理事。又因宝玉的病情,每日请医服药,看医生启帖、症源、药案等事,亦难尽述。只是忙得茶饭也没功夫吃得,坐卧不能清静。平儿等每每劝她顾息身体,熙凤只能没人时道出自己的苦衷。自开始理事,并不敢偷安推托,只恐落人褒贬,因此日夜不暇,筹划妥善。这些年的辛苦,若是因此刻的懒怠而前功尽弃,岂不让合族上下,看尽自己的笑话。平儿等听了,只能嗟叹,要强要到了这份上,也只能随她了。
且说水溶与南安王妃商议,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携了黛玉、水沁、清嫣及也俊三兄弟,另专门又邀请了梅夫人与公子,去那城外郊游。单表这一日的南安王府门前,南安王妃独坐一乘八人大轿,清嫣坐了一乘四人轿,黛玉与水沁共坐一辆华盖珠珞八宝车,水溶与也俊三兄弟骑马,其余王妃的丫环冬青,夏荷,秋爽,春烟,黛玉的丫环纤雪、月莹,清嫣的丫环云儿,锁儿,还有水沁的丫环宝儿,朝云另坐了一辆大车。因是出外玩耍,也就不摆那些执事,只由王府的家丁们簇拥着,浩浩荡荡地出了北门,往城外走去。
坐在车里,水沁便一刻也不停地说笑着,时不时还撩开轿帘,瞟一眼外面的人。黛玉斜倚在靠垫上,只是随着车子的颠簸,尽量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看着左顾右盼的水沁,黛玉笑道:“你可好生坐着,出了城路可不平了,你再不小心,待会儿嗑了牙可就又要喊疼了!”水沁挤到黛玉身边挨着,娇笑道:“我不怕,姐姐唬我玩呢,才不会呢。”正说着,左轮拐了一下,车厢便偏向了一边。水沁不由地“哎哟”一声,身子早已倒向了左边。只听“砰”一声,她的额头正好撞在了窗棂上。
轿车外有人焦急问道:“怎么啦?”黛玉忙扶了一下车壁,坐正了才拍手笑道:“该!刚说什么来着!”水沁摸了摸额头,嘟嘴对外面说道:“没有什么,哥,是我了。”外面的声音明显平静了许多,略带教训地说道:“坐在车里也没见你安静一会儿,玉儿妹妹喜静不喜闹,你给我在里面消停一下。”水沁也顾不得头疼了,上前掀开帘子,冲水溶嚷道:“哥哥你也太偏心了罢,玉姐姐是你妹妹,我也是你妹妹呀!”说完,不满地甩下帘子,朝黛玉挤眼笑道:“玉姐姐瞅见了吧?亏得你还没怎么搭理我哥呢,要是你和他多说上一句话,他心里一乐,还不知会如何不待见我呢!”
黛玉扳过她的肩膀来,揪了一把她的脸,笑道:“阿弥陀佛,你如此编排你哥,也没见他拿你怎样,你还想咋样?”水沁眨了一下眼睛,小声说道:“那是因为有玉姐姐在,要不然他早把我拖下车去收拾去了。”黛玉抿嘴笑道:“你哥经常陪你出去玩吗?”水沁摇头说道:“不,小时候还带,大了就再没带我出来过了。他总是很忙碌,整天都不见不着人的。”黛玉瞅了一眼被风吹起的帘子,因为那抹身影正在帘隙间忽隐忽现。水沁悄悄地凑到黛玉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红着一张俏脸,望着黛玉问道:“玉姐姐,帮帮我,好吗?”黛玉也不禁绯红了一片,含笑用手指戳了下水沁的额头,点头笑道:“就你这个鬼精灵儿,真希望我那个妹夫能早些娶了你进门,也让你上面有个厉害的婆婆,或者三大姨,八大婆的,看你还如此古怪精灵。”
水沁将头埋在黛玉怀里,嘻嘻笑道:“这个愿望可是不灵的了,他上面只有一个妈,其它兄弟姐妹皆无!”黛玉也不禁笑叉了气,捂着肚子说道:“敢情你早打听清了,专拣软柿子捏呀!”水沁一听,不依了,伸手挠向黛玉双胁,笑道:“说谁是软柿子呢?我倒盼着,有一个不软的柿子等着让姐姐捏呢!”黛玉不禁痒,早笑得滚倒在车厢座下。
第二卷水溶久久第一百一十七回情黛玉诗词抒别离(2)
正在此时,车子轱辘了两下竟停了下来。只听车外有马蹄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水溶的声音在笑道:“贤弟终于到了,我正打算差人前去下一个路口迎候。梅夫人免礼,请上轿。”梅公子温厚的声音随即也响起:“谢王爷和王妃,我们迟到了,随在队伍后面即可。”车子又开始往前行进,水沁在听见梅公子说话的同时,早已按捺不住,掀起帘子一角,偷偷注意外面的人去了。黛玉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了两声,也不说话,坐在另一侧看着水沁的侧影。
走走停停,差不多也有五六里路了,早已听不见街市人群的喧嚣声,除了野外的鸟鸣声,就只有车轮压过草丛时,发出的单调而沉闷的“嘎吱”声。水沁摞起帘子,纳闷儿地向水溶问道:“哥哥,我们是去往哪里呀?走了这半日,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了?”水溶后面的陈也俊笑道:“我们这是去看风景,可不是看人,就快到了。”水沁借着问话的机会,探出头去故意向车后面的尾巴处看去。只见那梅公子稳当地坐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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