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看他那拿着刀的笨拙模样,心里还有些担心,生怕他划到自己,只得在旁一直说:“三爷,三爷,要不让我来帮您切姜片。”
“不用,不用。”尚谦满头大汗,努力和菜刀作战。
半个时辰后,董妈妈满脸古怪地看着尚谦端着那粥走了,摸了摸手里的小半锭银子,心想老头子一辈子没给自己煮过饭,莫非这三奶奶真的和三爷是天作之合,将三爷管得这般服服帖帖?
而韶槿望着眼前的一碗粥,面上也浮出了古怪的神情。那一碗粥,有些糊,还飘着介于姜丝和姜片之间的不规则形状的姜条。她喝了一口,倒也算得上香甜可口,但仍掩盖不了焦味。
尚谦见她微微一蹙眉,便笑道:“换一碗,我让厨房再做一碗。今天一定是董妈妈瞌睡了。”
韶槿凤目流转,见采梅和采兰脸上都隐隐有些笑意,又看尚谦那还未洗净的脸上还有着被熏黑的痕迹,心里便明白了大半,道:“不用,我觉得今天这碗粥别有风味。采梅采兰,我不用你们服侍了,你们先退下。”
说罢韶槿便认认真真地品起那碗粥,焦味算什么,早已被那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甜味给遮盖过去了。
待采梅和采兰退下后,韶槿便笑道:“谢谢。”
“嗯?”
“谢谢你煮的粥。”
“那是……那是董妈妈煮的。”
扑哧,韶槿笑了出来,道:“你可别赖人家董妈妈,董妈妈就是睡着了,也切不出这么有个性的姜丝。”
尚谦的脸蓦然红了,韶槿却掏出帕子,细心为他擦脸,道:“脸上还都是烟尘呢。”
“唔……我是初学者,以后会煮好些的。况且,我想过了,应该多学些生存技能,多适应这里的生活,以后说不定总能用得上。”
“知道了,如果要适应古代生活的话,那这些事呀,也是由我来做。”韶槿见他两眼被烟熏得红红的,有些心疼了,又道:“下回,我要下厨好好犒劳下你,这样你就知道人应该明确分工了。”
“你会煮古代的饭?”
“在徐府里学过的,比你……还是略强一些的。所以,以后还是我来做。”
尚谦有些得意地笑了,道:“我发现我比很多男人都聪明,用一顿焦的粥就骗到一个姑娘心甘情愿给我煮一辈子的饭。”
“你做梦。”韶槿啐了他一口,便不再搭理他,继续喝着那碗粥,但眼角眉梢,已俱是笑意。
尚谦看她吃得慢,心想她定是怕他伤心,才勉强吃着,便道:“不,不,你快别吃了。你吃得这般难受,定是很难吃,我也料想到了,就是想试试。我还是让董妈妈再给你煮上一碗好的。”
韶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不,我吃得慢,是因为我舍不得吃,怕吃完了就没了。”
“不会的,不会的,以后我就找机会常煮给你吃。”尚谦认真地说道。
韶槿便又像小狐狸一样笑了,道:“我发现我比很多女人聪明,用一句话就骗到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给我煮一辈子饭。”
“好呀,原来你也在骗我。”尚谦举起双手,作大灰狼状,扑向韶槿,两人笑闹作一团。半晌起身,止住了笑声,尚谦见韶槿因为方才二人“滚打”作一团,此刻香肩微露,胸前起伏,又心猿意马起来,韶槿也是两眼迷蒙。于是两人便又进行了一场大规模、长时间的战斗。
这场“持久战”打的二人都是精疲力尽,气喘吁吁,又觉得有些尴尬,便各自把头扭向一边,闲聊起来。尚谦把韶槿落水一事的前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韶槿也很是赞同他的意见,他们两人,原先的危机意识实在太差,以后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眼前的丛丛荆棘。
“小槿,我打算我们先到我母亲原先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我听尚春说,这尚公子原先不大打理那两个农庄,虽然那里的田地挺好,却荒废已久。我想让那里做我们的起步点,而且那里也不会有侯府他人觊觎,他们都觉得那里是荒凉之所。所有人眼里望着的都是绸缎庄。”
“嗯,我们总要找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尚谦拍拍胸脯,说:“娘子,有我顶着。我想想我也该读读书,或者努力挣钱捐个功名,虽然这东西没甚用,但好歹不会让人看轻了。不过……也不能做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也应发展发展实业,好歹是条退路。我想给自己十年时间,边经营边读书,你看可好?”
“你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要是古代女子也能科举就好了,好歹我是那习惯背书的,不过庄子方面我倒能帮帮忙。”
尚谦又转过去,抱住她说:“娘子,在古代女子的义务可就是相夫教子,所以这几年,你还是负责多……多生几个乖宝宝。”
嗷——下一秒他那不规矩的手就被韶槿咬了一口。
“不许你看不起我们这能顶半边天的妇女。”
“我是怕你累到。”
“我也是。”
韶槿歇养了几日,尚谦便加紧办那计划好的几件事。一是向刚从京城回来的尚侯爷报备自己打算去农庄住一段的想法,他只说那里是亡母所留想好好打理一番,自己以前太过荒唐,也想去那请个先生,读读书,侯府里衣食太过丰足,容易消磨意志。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尚侯爷是一万个不同意,只怕他去了又是闹事,说读书打理庄子不过是个借口。但吴太君,却力主了这件事,因此尚谦便让尚冬快马先行,派些人先把那庄子整理出一处可以居住的地方。
至于绸缎庄,尚谦又去了几日,还带上了他“心爱”的小金宝、小玉姐,中午便在那闭了院子“笙歌连连”。老掌柜见他现了原形,自是细细禀报了尚二爷。尚谨又想到尚谦这几日又闹着要去庄子不住侯府,想他是嫌侯府拘束得紧了,便也满心欢喜地去劝侯爷“放行”。
韶槿落水后,徐府也送来了一些补养品,是徐家二爷徐子年亲自送来的。这件事,传将出去,自然是又变了样的,都说这徐家二姐在尚府过得不好,再度投水自尽。
因此徐子年,是板着一张脸来的,上回尚谦在徐府的表现,本让他对这妹夫扭转了一些印象。但这回,他却是不听别人,亲来尚府问罪来了。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看见的是他的妹妹和妹夫亲亲热热地出来,脸上一丝作伪也无。原本想向尚谦发作的怒气便遏了下去。
韶槿见徐子年那般神情,知他是心疼自己,忙道:“二哥哥,你莫听外边人胡说。我是为了救不慎失足掉进水里的小侄女才落水的,不是他们传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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