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看泠玉又要掏金瓜子,连忙握住她的手制止。
几人拨开雾气,便看见那边戏台子上鲜艳如花的戏子们,唱得正入戏。
而台下摆放的五张桌子,只有一张空着,其他四张都分别坐了两个人。
“请二位落座。”
宫女的声音将前面几桌人吸引回头,四桌人,都是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少女。
再联想到至今还未定亲的赵正贞,她心里暗笑,原来这场宫宴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
那些人中,有两个姑娘的眼神格外的不客气。
一个长相明艳,打扮地也很是张扬,一双斜飞的狐眼给她整张脸都增加了几分飞扬跋扈的艳色。
坐在左前桌,便是鲁国公的嫡孙女,窦灵薇。
另一个姿色稍逊,但神色极冷,颇有些目无下尘的意味,穿得也是冷清的蓝色袄衫。
坐在右后桌,便是兵部侍郎何大人的大女儿,何沐澄。
此时,台上的戏刚好告一段落。拿着戏单子的内侍低着头,小跑到片玉和泠玉边上。
“请二位姑娘点戏。”
泠玉指了指片玉道:“你来。”
片玉的手刚伸出去,半路一只手伸出来,将戏单子截胡了去。
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左后桌,衡阳王氏族长的妹妹,王梦鸾,跟她一起的,便是族长夫人,她的嫂嫂。
王梦鸾拿着戏单子笑得开心,连看都没看片玉二人一眼,便走到窦灵薇身边道:“灵薇,你刚刚点的戏已经唱完了,这边再点一出吧。”
王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小姑子,面露不悦,但那边柳家也并非什么名门望族,犯不着因为她们让小姑子不高兴。回头又得折腾自己。
想到这儿,她便当没看见,端起身边的茶细细品着。
此时,右前桌上传来讥讽之声:“不如点一出:狗腿子献殷勤。”
出声的姑娘一身利落打扮,眉宇之间英气十足,便是那元大将军的女儿,元引秋。
说完,她忽然捂着嘴对着母亲笑道:“瞧我多事了不是,这不都演上了,无需再点。”
王梦鸾一张脸瞬间铁青,怒视着元引秋:“你再说一遍?”
元夫人一个眼刀直杀向她,将军夫人的气势只需一眼便表露无遗,镇地王梦鸾倒吸了一口气。
元夫人:“秋儿,禁宫之内,注意言辞。”
元引秋吐了吐舌头,挑衅地看了一眼王梦鸾:“好——”
这时,窦灵薇开口了:“狗咬狗倒也是一出好戏。”
元引秋这边还不待反应,王小夫人怒道:“梦鸾!给我回来坐下!”
王梦鸾被元引秋骂狗也就算了,连窦灵薇也毫不客气地骂她是狗,一时气急,回身将那戏单子摔到片玉她们桌上,眼角含泪,回去坐下。
元引秋凉凉的声音又响起:“可别,物以类聚,王姑娘还是和窦姑娘你是一类人。”
王小夫人提高了声音:“你们俩说嘴,针尖儿对麦芒的,可别扯上我们家梦鸾呀。”
一旁的内侍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眼看着那戏单子又回到最初的位置,眼带希冀地看向片玉。
四周针落可闻,他也不敢出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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