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
片玉忍不住笑起来,感觉泠玉的手紧了紧,才收起笑意,抬起头专心走路。
她不知道,皇宫之内最高的触星楼之上,一名衣着华贵,容颜妩媚的女子,正牢牢地盯着她。
“那边的就是苏语蓉的女儿?”
这边看去,一高一矮,宫人毕恭毕敬道:“苏语蓉所生之女为柳家大小姐,应该是个儿高的那个。”
女子伸出手,宫人将一副望远镜递到她手上。
“长得倒还真有几分姿色,哼。”
片玉突然便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立刻装作懵懂地四下张望。
能远远看到这里的,也只有宫中最高的触星楼。
果然,在日光之下,触星楼上一点亮光闪过。
不知是何人在那里偷窥?
走过第一道宫门后,接引宫人退下,换了内侍领路。
这位内侍倒是不像宫人那般严肃,笑眯眯道:“二位柳姑娘,请随奴才来。”
此时走在甬道之内,两边高耸的宫墙十分有压迫感,泠玉的手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片玉装作好奇地问:“敢问公公,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内侍听她称呼自己颇为尊敬,也恭敬回道:“咱们呀,要去明华宫。前方会经过御花园,如今正是梅花开放之时,两位姑娘可边走边观赏一番。”
“多谢公公告知。”
接下来,这位内侍和片玉相谈甚欢,甚至将午膳的菜单以贯口的形式念了一遍。
初次进宫的泠玉,没想到素来森严的宫城之内,居然还有这么活泼的内侍,有些好奇地问起这位公公的名字。
“杂家姓莫,姑娘叫我小莫就成。”
泠玉突然便想起张氏出门前塞给自己的金瓜子,有几分羞涩地从衣袖里拿出几颗捏在手里。
不好意思道:“除夕佳节,给莫公公添喜。”
莫公公反应也是极快,没让那金瓜子得见一点天日,便从泠玉手里到了他手里。
这下他笑得更是真心实意:“姑娘客气了。”
片玉也笑,见氛围不错,又状似无意地指着隐现一角的触星楼,惊奇地道:“刚刚我们过来时,看见触星楼上面有人在向我们招手呢。”
内侍收起瓜子,闻言一惊:“姑娘应该是看错了,在楼上的是联华夫人,那可是宫里的贵人,哪会做出招手这样无礼的举动。”
片玉用小手捂住嘴:“啊,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还请公公不要告诉别人。”
内侍宽厚一笑:“自然。阳光晃眼,姑娘看错了也是情有可原。”
三人都笑起来,脚步不停。
片玉心里却是好奇,这个联华夫人是谁?又为何要在那触星楼上行偷窥之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号,大概是赵氏后宫新晋的宠妃。
刚走出甬道,片玉便闻到一股梅香,这梅香甚为浓郁,浓郁到眼前已然浮现出一片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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