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柳暖玉只有在看向她娘亲的时候,眼神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她冲着柳夫人点点头,柳夫人将手放下,她也不再说话。
而柳夫人道:“张嬷嬷,你说,你为何打她的侍女?”
张嬷嬷的脸此时已经红肿,不过片玉力度控制地恰到好处,并未破皮见血,她将手放下,低着头声音颤抖。
“奴才奉夫人的命,出来向大小姐的丫头讨些早饭,可她却说‘我们是犯人,不配吃饭’。”
柳夫人道:“听到了?我这才让张嬷嬷掌嘴。怎么?官府衙门还未判我们有罪,你便在这儿虐待我们?哪怕是牢里,也没有说不给人吃饭的道理!”
“原来是想吃饭,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想到,居然有人害死了无辜之人,还能吃得下饭的。”
“哼,这点你大可放心,我问过我儿,紫烟那丫头的死跟她可没关系。”
柳夫人大言不惭,似乎昨晚的火只是一场闹剧,可以任由她大事化小。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
“柳片玉啊柳片玉,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装了这么多年。”
柳夫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恍然大悟道:“我说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你来了,只怕是你偷偷给她递消息了吧?”
片玉不置可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和柳夫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又何必再与她虚与委蛇。
“我只能奉劝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柳夫人一脸的不以为然,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你这里若是不能提供饭食,我便带着暖玉回去了。”
片玉道:“荔香,将我们院子的饭食端出来,让柳夫人和三小姐吃。”
片玉院子的侍女大晚上跟着去救火,都没睡醒,片玉便让她们只随便做了些清粥,佐以小菜,便当做早饭吃了。
她们受了惊吓,喝粥刚好,但柳暖玉哪里能喝得下。
果然,看着眼前的清汤寡水,柳暖玉不干了。
“这什么呀这是?这么寒酸?柳片玉你至于吗?娘,我要回去,我要吃肉,我还在长身体呢。”
一道嘶哑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像是在低声嘶吼:“紫烟也不过十一岁,可她永远也不会再吃到肉,不会再长大了。”
柳夫人看着一脸苍白,满脸泪痕的柳泠玉,微微眯起眼。
柳泠玉走到柳夫人面前,勉强站立,道:“夫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拿命去还?”
柳夫人看着她,脸上满是防备和抵触,闭口不言。
柳泠玉又转向柳暖玉:“三妹妹,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下此狠手?”
殊不知,她这副惨样反而极大地取悦了柳暖玉,她笑起来,稚嫩的脸上却洋溢起极其残忍而无耻的笑意。
不过在柳夫人的阻拦下,她并未再说出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柳泠玉心中涌起越来越灼热的愤怒,她想起死去的紫烟,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冲到柳暖玉面前,又快又狠地给了她几个巴掌。
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拉起来,又想将她掷到地上。
柳夫人大惊失色,掀翻眼前的饭几,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柳暖玉。
而柳泠玉也被片玉和荔香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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