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是父亲的人,看来只能先回家一趟了。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身尘土,等跨进林府时,林羽泽一脸的疲惫。
“二小姐,你回来的正好,老爷今天出门后回来便说要见你,没想到您正好回来了。”
林羽泽:“要见我?”
管家道:“是的,老爷面色不渝,二小姐可千万别再惹恼了老爷。”
林羽泽来不及洗漱,就赶去林阁老的书房见他,林阁老阴沉着个脸,坐在椅子上。林羽泽这回乖乖行了礼:
“父亲,我回来了。”
林阁老没有应声,抓起桌上的一堆折子就往林羽泽身上砸。
被砸的莫名其妙,林羽泽捡起来一看,这不是自己写的弹劾工部、营缮清吏司、督造司的折子吗?
“这些折子怎会在父亲这里?”
“你知道你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林羽泽也有些怄火,她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了,就为了把这些个贪官污吏抓出来,现在可倒好,一进家门就没个好脸色。
林羽泽:“你们不是让我好好干吗?我在行宫尽心尽力,怎么就捅娄子了?莫不是父亲堂堂首辅,竟害怕了下面的人不成?”
林阁老被林羽泽理直气壮的话气的手都抖。
“愚蠢!这回若不是我帮你把事情压下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贪官污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看你是和
陛下待在一起久了,自己脚该站哪都不知道了!”
林阁老歇了一口气,继续骂:“我让你好好干,是让你好好呆到行宫修好,回来领功,不是让你把昌平搅得天翻地覆!”
林羽泽肚子里怒火中烧,看到父亲如此态度,心却是越来越冷。
林羽泽凉凉地问:“父亲,行宫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林阁老冷哼一声,将桌上的一本账册扔到林羽泽身上。
“这几天你好好在家反省,行宫那边已经安排了人去接替你,你好自为之!”袖子一甩,林阁老怒气冲冲地走了。
接住扔过来的账册,林羽泽翻了几页,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满目皆是触目惊心的数字,比起这本账册,行宫那点贪腐,算得了什么?
数字前的名字都备注了与朝中是何关系,许多名字她都认识,这让林羽泽勾起了嘲讽的笑意,难怪呢,原来是一丘之貉。
行宫里的公料和银两,最后到了三拨人手中,经由工部营缮清吏司孝敬至工部侍郎,又由工部侍郎抽取小部分后,转向工部尚书,工部尚书是父亲的人,一向和内阁走的近,林羽泽不信工部尚书不会把钱分给内阁一部分。
昌平衙门的钱是知县给知府,最后上交给省府的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看来这笔钱锦衣卫也有份,想来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疯起来自己人都打的疯子,林羽泽苦笑,自己让锦衣卫的人压着那些家伙,不半路消失才怪。
督造司贪的钱最后到了督察院那帮御史手中,想起御史们平时永远站在道德高地上审视他人的模样,林羽泽就觉得作呕,真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脸去弹劾他人贪腐。
而那些富商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他们的背后是皇室宗亲,这回被她抓起来的富商家里,有不少把女儿嫁给宗室里做小妾的,两者间的利益联盟十分稳固。
她这一去,把皇亲宗室,三司,工部,还有父亲这个首辅得罪了个遍,自己可不是捅了马蜂窝么?
这还只是行宫修缮的银子,更不要说每年治理河道,修建桥梁工事,铺设官道,赈灾治疫。林阁老这本账册交到女皇手里,恐怕全国九成的官吏都要掉脑袋。
可若是连刽子手都贪污了,谁来拿这把刀?
或许连她每日和林羽炽的花销,都是贪污来的赃款?林阁老说得对,她是真的傻,傻得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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