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周的镇南王,多年来,魏桓也遇到了不少诈谋奇计,却从未见过像闻俭这般卑鄙无耻之徒。
他把自己当成了色迷心窍的蠢货,打算用发妻当诱饵,引他上钩。
这样的设计堪称粗陋,魏桓本可以不去理会,放任闻俭如跳梁小丑般折腾,最终将陆氏对他的愧疚磨得分毫不剩。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直接拒绝,闻俭有极大可能将这份信原封不动地呈送到另一人手中,毕竟陆氏的容貌在整个邺城都属顶尖,难保不会有胆大包天的混账,用银钱换取狎弄人。妇的机会。
想到此种情形,魏桓怒意横生,攥住信封的指骨都隐现青白。
见青年面色不虞,麒麟卫上前一步道:“王爷,莫不如派属下将送信之人抓回来,严加审问。”
魏桓摇头,“你亲自前往宝济堂送口信,告诉闻俭,明日亥时三刻,我在樊楼等他。”
麒麟卫没有多问,应诺一声后,身形便隐没在假山奇石当中,再难辨别踪迹。
许是天气冷了些,忍冬没在外面逗留多久,兀自走进屋内。
近几日,这妇人一门心思拾掇着那间铺面,天不亮便离开府邸,直至入夜才会回来,自己想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魏桓又非蠢钝之人,怎会分辨不出陆氏的刻意躲避之举?他佯作未觉,也没有踏进湘庭院半步,只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皆是为了逃离此处,继续做她的闻家妇。
可闻俭呢?非但没有珍惜陆氏的心意,反倒卑躬屈膝,为了些蝇头小利以及他那个混账的胞妹,将妻子拱手相让。
心里转过这种念头,魏桓似是想到了什么,身躯微僵,眸色黑沉至极。
若说闻俭此次将妻子送与他人是想借“孟渊”的势,压过鲁赵两家,护住怀有身孕的闻芸。那先前呢,他将陆氏送到乞丐床榻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刻意羞辱,还是作借种之用?
魏桓觉得是后者。
他与闻俭的接触虽不多,但从此人行事手段推测,也能看出闻俭有多在乎颜面,当年受过的宫刑成为他不可触碰的隐痛,为了遮掩事实,他必须有一个流淌着闻家“血脉”的亲子,而身中肤毒、狼狈不堪的自己,正是绝佳的人选。
魏桓将信收好,瞥了眼湘庭院主卧前燃起的灯盏,起身离开楼阁。
翌日酉时,夕阳西斜,灿灿云霞堆砌,泛起一丝猩红血色。
一袭青袍的年轻男子站在画阁朱楼前,眉心微蹙,凤眸透着几分踌躇,几分难堪。
来人正是闻俭。
即使早便将那封满是算计的书信送至孟宅,孟渊也差人给他带回了口信,事到临头之际,闻俭心间仍不免生出一股郁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先前忍冬在乞丐榻上过夜时,他在廊下坐到天明,分明知晓房间里发生什么,却未曾阻拦。
他怕忍冬发现自己的计划,不敢借酒消愁,也不敢将怒意显露在外,只能任由乞丐肆意践踏着他的妻,就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孕育的胎芽。
那天过后,闻俭确实悔了,可既定的事实不能更改,他只得将这个秘密埋藏心底,不让旁人知晓。
今日若他踏进樊楼,便意味着再无转圜的余地。
从晌午起,樊楼便被包下了,昂扬高大的麒麟卫换上常服守在附近,见闻俭徘徊许久也不入内,徐献怕王爷等的不耐烦,阔步迎上前去,瓮声问:“来人可是闻大夫?”
眼前这名侍卫一看便是练家子,闻俭不敢将人得罪了,定了定神,拱手道:“闻某与孟公子有约,劳烦壮士在前引路。”
徐献未曾多言,径直将闻俭带到三楼的雅室,闻俭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精巧绝伦的木质屏风,隐隐约约能瞧见一道人影,却看不真切。
闻俭将房门阖严,面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哑声道:“孟公子,医者虽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不该拘泥于男女大防,可忍冬毕竟是闻某明媒正娶的夫人,一连在贵府住了数月,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名声哪里还能保得住?”
饶是魏桓早有预料,听到这番说辞,眸底也不由涌起几分讽刺。
陆氏之所以会离开宝济堂,是因为闻家母子三人贪婪无度,几次索取陆培风遗留下来的药方,陆氏忍无可忍,方才借着诊治的机会,答应搬到孟宅。
但此刻在闻俭口中,倒成了他的罪责。
掌心摩挲着微烫的杯盏,魏桓冷笑一声:“闻大夫在信中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认为本公子对陆氏存有欲。念,便将她视作筹码,与孟家交换黄金百两,以及对闻芸的庇护。”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本公子有一事不明,你既想将陆氏献给本公子,又不愿与她和离,那该如何达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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