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功法是儒释道三教并融,她释道双修,却不太熟悉儒门功法,没有儒门功法的支撑,金羡鱼这几天越看崆峒经典越觉得艰难。
这也是她一早就决定下来的,在谢扶危没有出现前。
至于现在,这个提议多多少少带了点儿躲避谢扶危的意思。
她的提议合情合理,韩归云不可能拒绝。
“蓬莱学宫齐先生是人间儒圣,有教无类,去蓬莱学宫游学的确大有裨益。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这几天吧。”
“如此仓促?”韩归云讶道,“那谢真君……”
还是问出来了。金羡鱼沉痛地叹了口气,“如师叔你所见,是一段孽缘。”
韩归云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恐怕不止孽缘这么简单吧。”
金羡鱼一阵心虚,无奈苦笑:“这件事,到时候晚辈会好好向各位前辈解释。”
谢扶危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踪迹,也赤着脚跟着走了出来。
韩归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金羡鱼身后,忙整身行礼,“……谢仙君。”
金羡鱼回头一愣,脸上发烧,“你怎么出来了?”
谢扶危摇了摇头,长发垂落在腰后:“我没见你回来。”
领口已经被他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理好,竖领紧扣住脖子,雪白的罩袍严严实实地藏住了这颇具性—暗—示意味的项圈。
他目光随之落在了韩归云身上。
谢扶危在看他的时候,韩归云也在看他。
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这么近距离地打量洞真仙君,正当韩归云思索着要说些什么比较合适的时候。
谢扶危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声:“韩师叔。”
这一声把素来严肃的韩归云吓得呆如木鸡,僵立当场,表情像是受到了成吨的惊吓。
金羡鱼飞快地伸手一把捂住了谢扶危的嘴,结巴了一下,“别乱说。”
谢扶危脸上露出了个迷惘的表情,他垂下眼,遵从本心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不含任何情——欲,像是什么大型犬舔舐着主人的手心。
见她敢直接去捂谢扶危的嘴,韩归云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又惊又喜,又担忧。
她心里一跳,慌忙收回手,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看韩归云的表情了,总归是有理也说不清。
恰逢这个时候,李平川来寻韩归云,一眼撞见了这一幕,李平川也震惊得不轻,她不太敢直视谢扶危,匆匆回神,行了个礼就对韩归云说:“师叔,夏掌门求见,愿将那座灵矿拱手相让。”
韩归云一怔:“夏敬言这老儿倒也能屈能伸。”
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夏敬言这就过来求和了?
他不愿在谢扶危面前多提这个,也不愿沾这个光使金羡鱼难做,朝谢扶危微一颔首,匆忙带着李平川离开。
拉着谢扶危走到一边,金羡鱼犹豫着道:“你给一段考虑的时间。”
谢扶危眨了一下眼,第六感倒是出乎预料地敏锐:“你要去哪里?”
她只好把对韩归云的说辞又对谢扶危说了一遍。
谢扶危不假思索:“我陪你。”
“不,不用,你只要等我回来就好。”
谢扶危垂着眼,忽然从宽大的袖摆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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