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找人心切,故而便径直进了密林。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的密林没有上次那么曲折难走,他都没有动刀砍树,就走出了密林。
等他到山上小院之时,就看见齐斐聿仰躺在院子里,手边一大坛酒,他的一只手还搭在酒坛子上,俨然一副喝醉的样子。
谢京墨眉头微蹙,齐斐聿从不让自己喝醉,这是怎么了?
他几步走过去,这才发现了异样。
原先孤立的余希坟墓旁,新立了一座坟茔。
两座坟茔相互依偎,碑上写着:兄余希,嫂江平乐之墓。
显然,这是出自齐斐聿之手。
谢京墨叹口气,大致猜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坐在齐斐聿身边,按住他搭在酒坛上的手。
齐斐聿抬起朦胧的眼睛看他,凑近过他的脸,咧嘴傻笑:“青木,你来啦。”
他撇开谢京墨按住他的手,把酒坛举到谢京墨面前:“我兄长的喜酒,青木你也来喝一口。”
看谢京墨接过他手中的酒,齐斐聿又仰面倒下。
谢京墨仰头喝了一口酒,斟酌着开口:“你。。。。。。”
“嘘。”没等他说些什么,齐斐聿却抬手示意他噤声。
“今天可是我哥哥嫂嫂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开心的。”
谢京墨一顿,思索片刻,又喝一口酒。
单手垫在脑后,躺在他身边。
他温柔了语气:“好,恭贺哥哥嫂嫂愿为双飞鸿,人结并蒂莲。”
“人结并蒂莲。”齐斐聿低声笑道,想到了江平乐嫁衣上的并蒂莲,语气不由带上了凄凉,又重复一遍:“人结并蒂莲。”
谢京墨偏头看他,见他目光微凉,没有焦距。
齐斐聿感受到他的注视,自嘲一笑,说起来可笑,自己却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你说,我是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混蛋。”
齐斐聿没等他回答,自顾自继续道:“哥哥一直在找我,可我手握通晓斋,甚至不敢通过通晓斋去找哥哥。”
“如果我胆子大点,就能保着哥哥不死了,如果我这次细心一点,嫂嫂也能不死了。”
谢京墨把手伸过去,盖住他的眼睛。
齐斐聿没有动弹,将自己埋入短暂的黑暗内。
“我没见过你哥哥。”谢京墨轻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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