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极!这个人现在还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华民初紧攥着报纸,转身往外走。
一方就在外面等着他,拉开车门,载着他迅速离开申报馆。车行到一处僻静的弄堂,刚刚停下,弄堂四周走出几名身着便服的干练男子,手中各自持枪,把车围在了中间。
一方下意识地护在华民初身前,警惕地盯着外面的男子。
华民初拿出一只发簪向周围示意:“这是你家少帅送出的信物,我是来赴约的。”
几名男子相视一眼,收起枪。其中一人上前引路,引着华民初和一方走进弄堂深处。
这是一间幽静的民宅,进了院子,眼前是一栋二层小木楼。
一楼站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大步走到华民初与一方面前,利落地搜身。随后,又由先前引路的男子继续带着他们拾阶而上。
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金绣娘的声音。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房门。
屋内沉香袅袅,遮掩着浓烈的药味。卢少帅躺在床上昏睡,面如金纸,脸上浮现着痛苦的神情,似乎做着噩梦。
床榻边站着一个修长身影,正是金绣娘。
金绣娘回身看到华民初,点了点头:“持卷人,一方大哥。”
华民初上前一步,打量卢少帅一眼,担忧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金绣娘神情哀伤地摇摇头:“不太好,昨日他听到父亲遇刺之事,便受刺激晕厥过去,中间醒来几次,也是浑浑噩噩的。其实,他落到如今地步也有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他管这事。”
华民初叹气,小声说道:“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向他进言找方远极协商解决粮荒,只是没想到方远极如此胆大心黑,连卢大帅父子也敢下手。他已经疯了。”
“现在方远极一直在打探少帅的下落,好在他的那群护卫有些本事,不然可能他早就被一并除去了。”金绣娘叹了口气,放下纱帘,慢步往外走。
华民初想了想,低声说道:“方远极应该不会主动去动卢少帅,否则上海就真的群龙无首了,他收拾起来更不方便,眼下是闹粮荒的要紧时候,方远极还在守着消息,一旦此事漏出去,恐怕百姓会彻底失去信心,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动手了,还叫什么不会?”金绣娘关切地看着华民初:“倒是你,方远极不遗余力地在找你,钟大小姐的事情也还悬而未决,你可想过如何应对眼下这个局面?”
“他急着找我,是为了我的易阳血脉,可以早些合并双卷,等他得到双卷隐藏的财富宝藏,就可以扫除各方的阻碍,彻底将势力延伸至上海。”华民初抿抿唇角,抬头看向金绣娘,“易阳血脉一事,他知道得太快了些。”
金绣娘眼神有些闪避,攥着帕子缓缓坐下,忧心忡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决不能去见他。”
华民初苦笑着摇头,“阿瑶还在他手里,我只能去见他!也只能在那个时候想办法救她……”
华民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申报,慢慢展开,放到桌上。
金绣娘抓过来扫了一遍,盯着头版下面的小字,急声说道:“这是方远极邀请你赴约的报道?”
“这份报道通过谛听之术加密过,破解后便能得到隐藏信息,我姐变卖了钟家家产,从美国购置了一批救济粮,足以暂缓上海的粮荒局面。但眼下,方远极是想告诉我,这批救济粮同样被他控制了。”
金绣娘顿时一惊:“除了用钟大小姐的性命,他居然还用救济粮的事来威胁你!”
“这些粮都关系着百姓的生死,我姐的生死我更是不能置之度外,我不能袖手旁观!这宴席,我必须去!”
“你明知方远极摆下的是鸿门宴,你这样去就是送死!”金绣娘用力摁住报纸,急声说道。
华民初笑了笑,抬头看向金绣娘:“绣娘姐姐,这一局,迟早要来。”
金绣娘楞住了,看着华民初,心潮难平。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她站了起来,向华民初行了一个商女之礼,面色凝重地说道:“既然持卷人执意去赴约,我同你一起去,保护持卷人是我八行职责。”
“不行,我今日来便是为了确定卢少帅的安危,他父亲虽死,但是卢家尚有许多忠心耿耿的部下,上海各方势力也唯卢家马首是瞻。这个少帅是解决上海危机的关键,你需要保护好他,助他重新稳定上海的局面。”华民初扶住她,恳切地说道:“绣娘姐姐,如今已是关键之际,我希望你能帮我做好这一件事。”
金绣娘惆怅地看着他,小声说道:“可是这个少帅本就有些稚嫩,眼下又遭到如此变故,恐怕难以肩负这种重任,我怕……”
华民初轻笑起来:“绣娘姐姐,在你眼里,以前的我是不是也同样稚嫩?遭遇变故,有些人会突然成长起来的。好了,我先走了,你留在这照看少帅,他现在事关重大。”
金绣娘急步跟到门外,看着华民初挺直的背,绣娘的神情越来越复杂。她慢慢地靠在门上,慢慢仰头看向天空,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