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对小女儿说:“有一点我们必须得知道的,就是他真实的生辰八字,你找机会问问,问到了告诉我。”
“可以,”温若漓点点头:“我会问的。”
温若澜过来用手指戳一下妹妹的脑袋,说:“你好自为之,我们先回去了。”
温若漓冲姐姐做了个鬼脸,两姐妹之间的气就消了。
次日用早膳的时候,陈墨之问温若漓:“你父母知道真相之后,怎么看我?”
见他果然在意,温若漓便说:“我妈说,让你告诉她真实的生辰八字,他们之前知道的是陈墨之的,不作数,现在她要知道吴桓的。”
陈墨之一听,知道身份一事并没有影响到温家人对他的看法,心里便觉踏实,随即想到又得让温若漓等他三年,便握住温若漓的手,说:“阿漓,感谢你们一家对我的信任,但。。。。。。委屈你了。”
温若漓知道他此刻满是歉意,便笑道:“那你说说,想怎么补偿我?”
陈墨之道:“这个月我要守孝,等出了月,我抽时间陪你,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温若漓柔声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急,眼下你要休息好,集中精神来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说着,她给陈墨之夹了一块煎鸡蛋:“你养好精神才能应对这一切,反正这个月我会留在陈家陪着你,不用太担心我。”
陈墨之看着日渐温婉的温若漓,宽慰地笑了:“认识你那会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如此贤惠,我当初还做好心理准备,觉得你会是个难伺候的主。”
温若漓笑问:“那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陈墨之点点头。
温若漓又道:“我姐说过,这世间所有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是从第一眼觉得对方不好相处开始的。”
陈墨之被她逗笑了,便亲了一下她的手,说:“阿漓,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温若漓看着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说:“一个月之后我想去苏州,你陪我去。”
“好。”陈墨之答应她。
张京俞站在饭厅外,里面这对恋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响了,她过去接了电话,随即便走进饭厅对陈墨之说:“大少爷,您的电话,是一位姓余的先生打来的。”
陈墨之放下温若漓的手,说:“估计是世全兄,我先去接个电话。”
温若漓柔情地看着他起身去接电话,转头瞟到站在身后的张京俞,发现对方正在她背后幽幽地看着她。温若漓心中本能地颤了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日后便是陈墨之的妻,也就是这主楼的女主人,还要害怕一个下人干什么?所谓做人不输阵,想到这,她便挺直了腰,从今儿起,必须把自己的气场立起来。
陈墨之拿起话筒刚“喂”了一声,里头便传来余世全焦急的声音:“墨之,你收听今早的电台广播了吗?”
“没呢?”陈墨之道:“发生什么事了?”
余世全道:“昨天晚上,日军突然向卢沟桥一带的国军开火,第29军予以还击,这不,凌晨时分日军突然炮轰卢沟桥,现在都打起来了,你赶快打开收音机听听!”
“好!”陈墨之挂了电话,随即拧开客厅的收音机,只听里面传来广播:“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我们决不能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的每一寸土地!我们要为保卫国土流干最后一滴血!”
果真打起来了,陈墨之坐在沙发上,拧紧眉头听着,心想这一天还是到了,温若漓听到广播声随即也来到客厅,坐在陈墨之身边,一脸愁容。
那天是1937年7月8日,卢沟桥事变的第二天。
1937年7月,是中国国难的开始,在这个月里,抗日战争正式全面爆发。紧接着北平、天津、上海、武汉、广州等地相继沦陷,8月31日,日军空袭广州,开始对南粤大地狂轰滥炸,一时间,广州城瓦砾与尸骸堆积如山,随着战争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百姓不得不离开被轰炸的家园,背井离乡沦为难民,当时广州的难民,小部分人有条件选择出国或到香港避难,而大部分人则看到日军轰炸的都是大城市,便逃到相对安全一些的县城暂守,一时间,大批难民涌入碉城。
其时的碉城,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对于大批涌入的难民,当时的政府也在一些废弃的村落中搭建临时营寨来安置外来的难民。而碉城各镇的一些大酒楼,也都纷纷自发组织人员,送粮食给就近营寨中的难民。关山带着司徒烟以及几个年轻点的员工,送一车包点到赤墈镇附近的难民营分发。司徒烟见到营寨中的人都纷纷坐在屋外,说是有空袭情况可以第一时间看到,继而躲到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孩子们依旧在人堆中奔跑游玩,他们还小,不知道大人们的烦恼,只把这营寨当成旅途中的游乐场;一些年轻人,则会去周边村子替人收割稻谷或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换取一些医药和生活用品。夏天的碉城,天气闷热,村寨中各种虫蚁和蛇都比较多,这是难民们来到这里所要面对的生活压力,而且当地医疗资源紧缺,因为难民中也有很多伤员,而今医院都塞满人了,所以一些自身的病痛或是被虫蛇咬伤,难民们都要自行解决。
“从广州城被轰炸开始,我们四处流浪,到现在寄住在这里,我们过去都有自己的生计,不依赖任何人,但如今却是流离失所,只能听从老天的安排。。。。。。”一个戴着眼镜穿长衫的中年男人跟关山说,在他身边坐着一个妇女,怀里正抱着一个被蛇咬伤而发烧的孩子,妇女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司徒烟见状,便去村里查看一下环境,兜一圈回来之后,她把妇女带到水塘边,指着长在水塘边上的凤仙花说:“这叫指甲花,我小时候经常拿这花的汁液来涂指甲,长大后才知道它的茎和枝叶含有大量的硫磺,把茎和叶子搓烂涂在身上,蛇闻到这种气味都不敢来。”说罢她又带一些难民认识生长在村中的一些毒蛇咬伤可使用的草药:“这种是穿心莲,它能清热解毒,凉血和消肿,可以摘下来捣烂调水服用,也可以敷在被蛇咬过的伤口上,它是能治蛇毒的。”
她说完之后,很多难民便纷纷在村里摘取一些治蛇毒的草药来用,关山看着司徒烟,笑道:“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也不是什么都懂,”司徒烟道:“只是小时候听外公说过,每个地方的植物和这个地方的虫害都是相对应的,我也是碰巧认识这两种植物而已。”
关山道:“但起码,现在能帮到人了。”
司徒烟看向营寨中的难民,问道:“七爷,是不是不久之后,日军就会轰炸到碉城来了?”
“可能性极大,”关山道:“但也应该没那么快,碉城毕竟只是小县城,但日本人统一侵略的话,也是迟早的事。”
司徒烟看着此刻碧澄的天空和周边村落绿油油的稻田,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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