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中的天灯,过往的种种,好像在这个瞬间,随着渐飘渐远的天灯,消散在了满天繁星里。
“苏苏……”
陆寒舟轻抬下颌,黎苏正专注地笑着看着那盏天灯,没有注意到他的低语,万千灯火,她的眼里只有这盏天灯,暖意灼灼。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那盏天灯,在黑暗中静静燃烧,如同一朵昙花,在夜空飘摇绽放。
放完天灯,黎苏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她将手帕放在掌心展开,一根丝线在灯光照耀下若隐若现。
“这是?”
黎苏捏起丝线的两端,将其往两个相反方向扯动,那截短短的丝线被越拉越长,却没有断掉的痕迹。
她一脸认真道:“这是我和灵儿在被剥去面皮的那个女孩死去的老宅里无意中发现的,丝线太短了,很容易被忽视掉,而今日我取下一小截,发现这丝线十分奇妙,它可以继续延伸,用蛮力根本扯不断,不像是凡人所能制出来的,我觉得也许和凶手有些关系便保留了下来。”
“师妹想在玲珑坊多留几日,难道和这丝线有关?”
玲珑坊是绣坊,各色丝线在玲珑坊一应俱全,陆寒舟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黎苏点点头,将素云为她换上的素衣衣袖翻过来,里头的缝制的针线竟和老宅找到的丝线一样,呈半透明状。
“你看,玲珑坊这件旧衣上面竟有相同的丝线,今日我与师兄在玲珑坊散步的时候,玲珑坊拿出来通风的新衣早已不用这种丝线,我怀疑凶手就出自玲珑坊,而且是曾经在玲珑坊织衣的旧人。”
“我曾潜入官府里勘验过那个死去的女子,她面部的切口十分整齐细腻,那时候我想不出什么工具能做到这样精密,现在一想,凶手有可能便是用极细的丝线片下来的。”陆寒舟语气沉沉道。
黎苏轻点头道:“还有一点令人怀疑的是,玲珑坊的下人皆口不能言,不识大字,她们比划的那些手势,也只有辛夫人和那位大小姐看得懂,师兄应该也注意到了。”
“嗯,就像是有人怕他们说出去什么,毕竟除了死人,还有什么比不能写不能说的人更能保守秘密。”
陆寒舟也未曾料到,凶手竟隐藏在绣坊里,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某个绣娘。
黎苏与陆寒舟商议了一番,买了一对花灯后决定还是先行回去,避免打草惊蛇。
二人刚到玲珑坊的大门前,素云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见二人回府,手上还提了一对成双的花灯,素云眼带笑意,手握成拳并竖起两根大拇指碰在一起。
黎苏不知素云这个手语是何意,陆寒舟却猜到了,他拢了拢黎苏披着的大氅,笑着对素云道:“多谢姑姑的铜钱,我和妹妹皆玩得很开心。”
素云笑了笑,点燃一盏提灯,为二人引路。
然而入府没多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像是西厢房那头传出的动静,素云心头一跳,只怕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她止住了陆寒舟和黎苏,急忙只身前往脚步传来的方向。
黎苏和陆寒舟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他们二人一路跟着素云,素云内心急切,也没注意到二人跟了上来。
玲珑坊虽不是正经的官宦人家,但院宅之大,错综复杂。
黎苏与陆寒舟拐过一座桥上凉亭后,素云继续往前赶去,一旁的黎苏拉住了陆寒舟的衣袖。
“那里好像有人在。”
她指了指凉亭旁的一处小院落,除了那些纷乱的脚步声,这处小院落里有泥土翻动的声音,那声音被脚步声覆盖了。
黎苏与陆寒舟放低脚步进入那个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小院落,入目而来,便是一片红白相间如绸缎般铺开的花海,夜风一吹,传来了一阵花香。
“我记得,端月并不是月季的盛放期。”陆寒舟第一个浮出的念头便是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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