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微不可察地敛了敛,许绾轻再没说话,只轻点了点头后就转身走了。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傅深酒退靠到座椅上,安静地坐着。
薄书砚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的东西来偿。
许绾轻的出现和她那些言语,明明是影响了什么的。但若真有一方主动提出来,那又显得太小题大做、亦或是…显得心虚。
……
一顿饭吃完,两人前后地出了餐厅,去往车库。
傅深酒没有车钥匙,便静默地等在驾驶座的车门旁。
彼时,薄书砚正站在不远处点烟。
烟雾缭绕而起的时候,他走到她身边,垂颈问她,“小酒,你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薄书砚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默了下,傅深酒抿唇而笑,“现在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薄书砚眯起暗眸,又朝她走了一步。
他的一双手绕过她身体两侧、转而撑在车体上,将她圈禁后,他朝她压下身子。
男人的气势转瞬而来,傅深酒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傅深酒的脊背紧靠在车门上,却再无被“车咚”的那种心跳感。
她平静地异常。
“如果我想听呢?”他的语气很淡,可偏偏给傅深酒一种莫名的威压感。
她声音却温软,“薄书砚,你总是喜欢这样。”
“我喜欢怎样?”薄书砚立马问她。
傅深酒偏过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但在薄书砚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之前,她自己率先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她问他,“薄书砚,你要听实话吗?”
实话。
听到这两个字,薄书砚一双暗眸越加阴沉,精实的长身都莫名紧绷起来。
他生平第一次生出“害怕”这种情绪。即便是当年得知自己的大哥薄衍初被人害死的秘密,他也没害怕过。
长睫下搭,傅深酒看着未知的地方,“其实最初答应和你回雁城,我以为自己是在为梵梵的未来做打算。”
“当然,梵梵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我没控制住我的心。在刚回雁城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仅仅只要做回薄太太便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我……我承认,我像四年前一样对你动心了,并且控制不住自己地走向你……”
轻笑了声,傅深酒想起了往事,“四年前我也为了走向你而做过一些事情,但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有了起色的时候,坏事就降临了。四年后的现在……”
想起许绾轻之前说的那些话,傅深酒唇角弥漫起苦涩又嘲讽的笑容。
如果说之前在薄家,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待她傅深酒,那么四年前的现在,应该再没有了吧?
“所以我和你若想有正常而幸福的生活,其实不太可能。”傅深酒说这话的时候,心脏隐隐有抽痛感。
她和薄书砚各自身后,都似乎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障碍和无法预知的危险……太难了。
当一个人想要做的那件事太难太难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想要放弃、逃跑的念头。
如果继续前进注定是要头破血流、心力交瘁,试问有几个人能坚持下去?
傅深酒承认,许绾轻的突然出现,使得她再也无法逃避她和薄书砚之间存在的问题。
她怕了,想要逃。
“我说两句?”被香烟熏染过后的声音低哑却平添性感,薄书砚眯着她。
“按照你一贯强势的风格,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傅深酒抬眸看他,“我回到雁城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做过功课。我知道,为了四年前的事情,你和闫修的兄弟情谊已经彻底破裂。难道四年后的现在,你还要为了我,和薄董事长、和……奶奶、和你那边所有不支持我们的人都决裂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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