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然把热水盆端上来,给翁息元烫脚;烫得依然是那么用心,依然是那么不慌不忙、一丝不苟。但脚的主人的心却开了锅子,已水星四溅了;他一把抓过水盆子,顺手甩到地上去,溅起的水星子,把油灯的捻子淋熄了。
谢亭云被翁息元搂得喘不上气来。
男人纵情地剥去了女人的衣服,女人又变成一只迷死人的狐狸精了。男人又严严地把女人覆盖了,像撒了欢儿的野鹿,直奔泉水叮咚的地方。女人绷紧了身子,“不,息元,我已是你的人了,便莫急了。”
“急,急哩!”
“息元,我是你的女人啊,家里的女人啊,夜夜躺在你身边哩,你慢慢地用哩,越慢越受用哩。”女人说。
“你是只狐狸精唉,抓不住就出溜哩。”男人说。
“我是被你捡着的一只伤兔子啊,你那怜乎劲儿一过去,也就随手地扔哩。”
“不扔,不扔哩。”
男人便重新朝女人覆盖下去。
女人狐狸一般把身子躲开了。
“你不是很懂女人么?”
“不懂哩。”
“不,你懂,你摸了不少奶子哩。”
“饿呀,挨不住便打点野食吃哩!”
“野食的味道好啊?”
“好个啥?脚杆子都给打断哩。”
女人不言语了,男人的喘息便更剧烈了。扯开女人的腿杆子,不让覆盖也得覆盖了。
女人扭动着,不甘心就这样被覆盖啊!“你个死木头哇,野奶子会摸,家奶子就不摸么?摸呀,摸呀,家奶子等你摸里。”女人终于把说不出口的说出口了。男人的手终于醒悟了,温柔地摸到奶子上了。
慢慢地,她被触动了,深深地触动了,拼命地迎上前去接受这迟来的触动。终于,一股热流从生命的远方呼啸而来,荡涤了身心深处那久积的郁结,而后喷薄而出——
“我的亲亲,亲亲,我那不死的亲亲哎!”
女人的叫声,摇动了天上的紫云;窗外的雨,下得更欢了。哗,哗哗……
第三天晚上,天还是下雨。停当了一切家务之后,谢亭云上了那片土炕,自己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眼睛亮亮的,愈来愈像那迷死人的狐狸精了。
她居然主动把翁息元的衣裤给褪了,“息元,我还要哇!”
翁息元怔住了。
“就兴男人要,不许女人要么?”女人说。
“你……你咋这么风骚呢?”男人说。
“咱也是有过男人的女人那。”女人说。
“你说的是那老地主么?”
“老地主咋地,他也是个好男人那。”
“老地主对你好么?”
“也像男人一样对我好哩!”
“个狗日的,也挺会哄女人的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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