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高兴地说:“菊珍。”他用手拉住了谭菊珍放在床沿的手。
接生婆抱着用衣服包好的婴儿让詹天佑看,詹天佑看着那孩子水嫩的样子,想用双手去接,谭菊珍拉住了他:“天佑,小心。”
詹天佑说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的。”他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孩子,用嘴嘟嘟逗着孩子,其时那孩子,眼睛才刚刚张开。
大家看到詹天佑那么认真、那么细心,觉得很有趣,这个曾在花旗国生活那么长时间的水师教习,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象模象样,脸上都露出了笑脸。陈娇说:“好啦,天佑,把孩子放到菊珍身边,以后你就多抱一抱吧。”
詹天佑说:“那当然啦,我现在升级啦,做老窦了。从今年开始长辈们就不用给我派红包了,真的好开心。”然后,双手把孩子放在床上妻子的身边。
铁路人生(1)
长女顺容的出生,给詹天佑带来了许多欢乐,1888年春天,在广州的西关、十三行、西堤马路,经常能看到詹天佑与谭菊珍抱着女儿逛街、散步的情景,有时候,陈娇会在他们身边帮忙,这段时期,应该是詹天佑最能感受到天伦之乐的时光。到了五月了,四个多月的婴儿正是爱逗笑的时候,詹天佑有时会用自己的胡茬去轻扎顺容的小脸,偶尔把孩子弄哭了,就一把塞到谭菊珍的手中,每当这时,谭菊珍就会嗔怒地向他瞪一眼,他申申舌头,做个鬼脸,把头转向一边。
愉快的家庭生活并没有影响到詹天佑在广东水陆师学堂的教习工作,只要回到学堂,他就会非常投入。有一天,刚好讲完一堂测绘课,一位中文教习交给他一个信函,是两广总督府的一份公文,让他第二天前往总督府。当天,詹天佑回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穿好官服,坐了一顶轿子来到总督府求见张之洞,张之洞执着他的手说:“眷诚啊,我以为把你放在水陆师学堂能让你最好发挥才干呢,没想到,还是有人向我把你要走啊。”
詹天佑望了望四周,以为可以看到梁敦彦呢,但是没有看到。他接过张之洞的话说:“张大人,天佑受朝廷奉禄,当为国家效力,大人您有何吩咐尽管说。”
张之洞说:“眷诚啊,你在美国耶鲁大书院读的是何专业?”
詹天佑说:“土木工程系铁路专业。”
张之洞说:“这样看来,让你当水陆师学堂的教习,真是埋没了你的才能啊。”
詹天佑说:“张大人何以出此言?”
张之洞说:“是这样的,其实对于铁路我也不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朝廷有很多人反对。现在北洋的李鸿章大人在天津创办‘中国铁路公司’”,请了一个英国人做总工程师,有人推荐你去那儿做事,李鸿章大人就给我来了一份咨调公文,要调你去天津修铁路。”
詹天佑一听,心里真是兴奋得不得了,在自己的祖国修铁路,当年选报铁路专业那一天开始就是自己的梦想,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梦想从来没有放弃过,而今天这个机会却从天而降,真是太高兴了,但他不能在张之洞面前表现得过于轻浮,还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道:“天佑唯张大人之命是从。”
张之洞说:“那当然,你现在还在我这里嘛。不过,要知道,李鸿章大人可是权倾一时的大臣啊,自从曾文正公去世之后,朝野唯有李大人最受皇太后、皇上委以重任,他向我要人,我不敢不给呀。另外,我也想了一下,铁路在我国才刚刚开始,由李大人亲主其事,将来有可能有大发展,你既是在美国读的铁路专业,去从事自己的本行,也更能发挥你的才干,于公于私都得让你去啊。”
詹天佑跪下道:“多谢张大人!”
张之洞说:“眷诚啊,你在水陆师教堂口碑很好,官称其能,士服其教,是一个好教习。铁路一事,在我大清国才刚起步,很难说是好是坏,如非李鸿章大人主其事,其他人也难于承担责任。故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可能会有不少困难和挫折呢。”
詹天佑说:“天佑谨记大人教训。”
张之洞说:“好吧,派遣公文我已拟好,你回学堂交接一下,马上去天津报到吧。”
书吏拿来公文,詹天佑双手接过。立即往黄埔广东水陆师学堂,办理了交接事宜,坐着学堂提供的一艘小型实习船顺着珠江溯河而上,从白鹅潭进柳波涌,船直接停在了他的家门口。平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以往回家,有时候是骑马,有时候是坐轿,詹兴藩夫妇都站在门口迎接,谭菊珍也抱着顺容出来了。詹天佑让兵役把行李卸下,打发兵船回去了。
回到屋里,詹兴藩问是怎么回事,詹天佑把要去天津的事向家人讲了。
到了晚上,詹天佑与谭菊珍坐在婚床上,望着熟睡的女儿。詹天佑说:“菊珍啊,我这次去天津,是福是祸很难说。听张总督的口气,修铁路现在朝野意见还不一致,这种情况我在花旗国读书时,从报纸的新闻中和老师的课堂里多少都知道一些。但我们的国家实在太古老了,一样新东西要让大家接受,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我想,铁路总是要修的,美国的铁路一日行几百里甚至上千里,那一列车可运多少人和货物啊,可是,我们大清国这么大,还靠人力、马力,实在是太迟缓了。”
谭菊珍说:“你讲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时间久了,我们顺容会想你的。”
詹天佑说:“你不想吗?”
谭菊珍瞪了他一眼。说:“嗯,你想得美?”然后问:“天津有多远,你怎么去啊?”
詹天佑说:“其实,我真想你和我一起去,但那边情况不清楚,所以我先去看看,到时时候安定了再来接你和顺容。天津到这里有数千里之遥,如果从陆路去的话,要走好几个月,所以只能从水路去,大概也要有十天半月呢。”
谭菊珍说:“那么远啊,能不能不去啊,你在水陆师学堂当教习不是顶好吗?”
詹天佑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是大清国培养的,现在又受了朝廷的封赏,官府的安排是要服从的。再说,为国家修铁路本来就是我的理想,现在有机会,哪能放弃啊。不管情况怎么样,我总要去了才能知道啊。”
谭菊珍说:“好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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