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情愿地走进来的女孩长相乏味、神色惊惶,虽然个子挺高,穿的深紫红色制服也挺漂亮,整个人却仍显得有点邋遢。
她立即以哀求的目光望着他说:
“我什么也没干。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尼尔好言安慰,声音稍有改变,听起来更欢快,语调也更显亲和。他想让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的格拉迪丝平静下来。
“请坐,”他又说,“我只想了解今天早餐的情况。”
“我什么也没干。”
“嗯,早餐是你端上桌的,对吗?”
“是的,是我。”似乎就连这一点也不愿承认。她看上去既愧疚又害怕,但这样的证人尼尔警督可见得多了。为了让她安心,他继续和颜悦色地询问:谁最早下楼?然后又是谁?
最先下楼吃早餐的是伊莲·弗特斯科。克朗普端上咖啡壶的时候,她刚好进来。接着是弗特斯科太太,然后是瓦尔太太,最后是男主人。他们自己动手。茶、咖啡和热餐点都摆在餐具柜上。
他从她口中没问出多少先前不了解的信息。早点和饮品都与玛丽·多芙的描述一致。男主人、弗特斯科太太和伊莲小姐喝咖啡,瓦尔太太则喝茶。一切都很正常。
尼尔又问起她本人的情况,这次她回答得比较轻松。她当过私宅的女仆,还在几家咖啡馆打过工。后来她又想回到女仆的行列,九月份来到“紫杉小筑”,已经待了两个月了。
“喜欢这份工作吗?”
“唔,还可以吧,”她说,“脚不会那么酸——但也不那么自由……”
“说说弗特斯科先生的衣服——他的西装。由谁保管?清洗之类的?”
格拉迪丝似乎有些怨气。
“本来该让克朗普先生管,但他多数时候都叫我做。”
“弗特斯科先生今天穿的西装是谁清洗和熨烫的?”
“我不记得他穿的是哪一套。太多了。”
“你是否在他的某套西装口袋里发现过谷粒?”
“谷粒?”她一脸迷茫。
“具体说来,是黑麦。”
“黑麦?那不是面包吗?一种黑面包——我总觉得味道很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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