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
他的声色清和,此时语调又温柔,这时候,我仿佛与当年喜欢因敛的阮笙重合起来,再见他,便激动得脑子一抽——
“你是谁来着?”
说完,我同他皆是一怔,他怔的,大抵是我的反应……而我怔的也是这个。
我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着的?一遇到无措的情况就把自己埋进沙子里,还装什么失忆?阮笙哇……你长了这么多年,怕真的是白长了,脑子呢?!
羞愤之下我怕暴露出什么东西,于是立马转了身子背对他,咬着被角满心纠结。
而纠结半晌,我得出的结果便是——
不管了,话说出口不能收,他本就爱嫌我笨,这样反复一阵,那就显得更蠢了。在心底用力点几个头肯定自己,我想着,左右在这四绪虚境,几乎每一层境里,我都不记得他,他或许也习惯了。
“又不记得了吗?”
我定了定神,回头,避开他的目光:“记得什么?”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地笑一笑。
“没什么,我是秦萧,而你叫阮笙。前些日子出了意外,你大概伤了脑袋,忘了一些事情,在这里,你可以信我。”他顿了顿,补充,“除了我,最好不要相信旁人。”
我闻言一愣,干咳几声,想起初入虚境里我打他骂他那一桩,忽然就有些心虚,却是勉强掩饰着。
“你说,我可以信你,也只能信你……”没话找话地说出这句之后,我的脑子一转,一份期待便冲出口来,“这是为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眼前的人明显怔了怔,低眼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抚上我的头,看起来很是认真严肃。
“虽说自幼将你带大,听到这句话难免痛心。但徒儿毕竟是出了意外,不记得为师,倒也无妨,总归是能好起来的。”他正色对我说,眼底却有黠光一闪而过,随机抬起袖子抹了把脸,那张脸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唉,徒儿莫慌……”
我木在原地。
这个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眼前的人一本正经还带着略微痛心的表情,实在真切……我看着看着,赞叹之外,差点没忍住翻出个白眼。
如果此时,我真是失忆,处于刚刚醒来神思松散的状况,可能真的就信了。
还好是假的。
因敛这个人啊,果然一点都没变,还以为变成秦萧以后不那么无聊了,然而……对了,是不是有一个词叫做本性难移来着?用在他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
“那个……”
“嗯?”秦萧抬眼,一副沉在悲伤的回忆里忽然被打断的模样,“徒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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